就冲着三姑娘这自信豪迈的气势,不但七少爷凑上前瞧她在写什么,司凤也带了点好奇探头看去。
该怎么形容这个字呢,约莫就是雾里看花花看雾,犹似相逢不相识这种境界罢。
“这……是个字吧?”
不确定,再看看。
“好似……是个字罢。”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嗯……应该是个字吧……?”
管他呢,就当是个字罢。
确定这是个字后,七少爷立刻抬头鼓掌连叫三个好,“好好好,写得真是太好了!下一位书法大家定是三姐姐!”
司凤诡异地同七少爷的脑回路连上了,他也紧跟着熟练地鼓掌奉承道:“这位姐姐的字迹如笔走游龙洒脱自然,一瞧便知姐姐书法造诣颇深,平日里没定是没少下工夫钻研罢。”
我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为何阿谀地如此熟练?
司凤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
“咳咳,低调低调,”三姑娘伸出一只手掌随着自己的语气上下挥动着,随后期待地看向了司凤,“你可认得这个字?”
“我……对书法一道接触甚少实是无法勘破姐姐的作品,是我才疏学浅了,惭愧惭愧。”
言下之意便是你的字太高深了,我文盲看不懂。
“噗呲——”
七少爷短促地笑了出来,又极快地收敛了表情,“是啊三姐姐,您这位书法大家的字,让我等白丁之流鉴赏委实是对牛弹琴了啊!”
(注:白丁原指平民百姓,也可指代没有学问的人)
三姑娘被吹捧得飘飘然,但也没失去理智,克制着自己不要露出得意飘然的笑容,生硬地板着脸对七少爷说道:“咳,既如此那便小七将那句话的字拆开分别写在纸上罢。”
“小七得令!”
七少爷耍宝地抱拳,随即认认真真的将字一笔一划地写了出来。
这单独写出来的字,司凤辨认起来毫不费力,可这几个字只要拼在一起教他看或是让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司凤立马就一脸茫然,转瞬间不识得那些字了。
三姑娘又尝试了一番,她发现只要别说出和“顾宥枫”有关的事情,或是说什么身份的事情,司凤是能正常听到的,可只要一提及相关话题,他便自动屏蔽掉这些信息了,偏生他本人毫无察觉,也没有任何探究的念头。
这让三姑娘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这四弟弟受了什么不可言说的刺激,硬生生给逼出了第二性格,还不能戳破这个身份的虚假……
什么?你问为啥不怀疑是鬼上身?
首先,四少爷本人看着很正常很清醒,要说反常也就那五心朝天的姿势打坐教人有些意外,旁的也没什么变化。
其次,这症状瞧着兰芝的表现轻车路熟的,说明之前第一次这样的时候肯定已经让人看过了,既然没整什么黄符驱邪,开坛做法什么的,也就说明这事和神神鬼鬼的扯不上什么关系。
最后,实在是失忆后出现的人格,编造的日常生活过于乏味无趣,没有什么刺激的事情发生,除了打坐便是吃喝拉撒睡,然后再循环……
啊,四弟弟该多看些话本子才是。
要往深的说,还是因为“司凤”这个名字,司凤四凤四枫,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还是他顾宥枫么?
综上,他亲娘都不担心,你又瞎操什么心呢?
况且,通过自个儿七弟弟的耳语,她已知晓自家四弟弟每次失忆睁眼后,都会换个身份经历,唯独不换名……
四弟弟真的该多看些话本子了……
如此想通的三姑娘,也不再探究什么失忆不失忆了,就当自己四弟弟因为晕船不舒服蔫儿了呗,反正怎么喊也是“四凤”啊。
“小四凤,你教教我们怎么个修炼呗。”
某个昏昏欲睡的小团子立马活力满满,“娇娇,娇娇要学娇娇要学~”
司凤妥协了,开始教几人如何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摆好后要“抱元守一,专气致柔,荡除尘垢,洞彻内心……”
虽然听不太懂,但莫名很高深厉害的样子。
三姑娘和七少爷不约而同地睁开一只眼睛偷眼去瞧司凤,瞧完后再闭眼调整自己的姿势,随后再次用一只眼睛偷眼去看,如此反复几次后,倒是有了那么点意思。
两人如此摆好姿势坐定,心里却在想: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再看九姑娘,小小一坨肉团子将自己团吧团吧团不起来,小身子东倒西歪地晃,她憋红了小脸维持平衡,最后还是挫败地倒了下去。
但她没有放弃,动用自己打小便聪明的小脑瓜,突然想到了解决的方法——
五心为两手心、两脚心、头顶心,这“五心”需要朝上,哥哥的姿势太难啦,但是难不倒娇娇~
只见她不再费力盘腿让自己的两脚心朝上,反而将小腿和小脚丫并在的大腿两侧呈W型坐姿,然后再学着自己的哥哥姐姐“抱元守一”,她吸吸小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