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宝娇阁九姑娘便立马清醒了,她俩顺着这几日已经走熟的路朝大厨房去。
路过那棵须得几个人合抱的古树时九姑娘停了下来。
她盯着那棵树,小脑袋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春雪见状也盯着这树看着,可她眼睛都酸了,树也没什么变化,九姑娘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春雪春雪,我跟你说嗷,这棵树爷爷能让你看见不一样的东西!”
“啊呀?真的嘛?”
春雪挠了挠小脑袋,不明白九姑娘为什么要这么说。
“当然啦!”九姑娘肯定地答道,“我那天就看见啦!”
说着,九姑娘牵起了春雪的小手走近古树贴了上去。
“……”
“???”
春雪什么都没看见。
“笨蛋春雪!”
九姑娘撒开手自己贴上了树干。
“……”
无事发生。
九姑娘震惊,九姑娘自闭,九姑娘想静静。
那日突然闯入的陌生记忆令九姑娘印象深刻,深刻到她忘了自己后来不但没有再看到还把自己的小脑门顶红了一片。
“不应该啊,那天还有那么多的花花绿绿呢……”
九姑娘一边碎碎念一边扶着树干绕树,春雪也跟着一起绕树。
三圈都绕完了,还是无事发生。
九姑娘不甘心,还想再绕一圈。
“啊呀,没力气走路了,咱们歇会儿吧。”春雪嘟着小嘴抱怨道,“这都好几圈了嗷。”
行叭。
她俩靠着树干坐在树荫下休息。
簌簌——
九姑娘心有所感抬起头向上看去,这一看可不得了,在她俩中间的上方正有着一双腿在晃荡。
“啊呀,有人!”
九姑娘慌了,她以为这是春雨找来捉她俩回去的人,赶忙拉起春雪要逃跑。
因为起得太急太快春雪一下子有些头晕,一个趔趄压着九姑娘倒了下去。
“唔,痛。”
九姑娘被砸得眼冒金星,小屁股也隐隐有些疼。
“啊呀,啊呀。”
春雪手忙脚乱地想要站起身,却因为过于慌乱又一次砸了下去。
又一次的痛呼让春雪又急又慌,忙中出错的俩人不是你按到了她的衣服,就是她压到了你的头发,折腾了一会儿,就这么简单的起身都没做到。
这不会也是小倒霉蛋儿的日常经历吧?
九姑娘累了,春雪也累了,她俩躺平装死,说不准一会儿就能起来了呢?
这么不做挣扎地想着,树上那双腿的主人也被另一个没见过的少年带了下来。
那男童唇红齿白,生得一双招摇多情的桃花眼,额上镶着红宝石的抹额在九姑娘看来有点刺眼,宝石蓝的缎面上绣着祥云纹并山岳的图样。
此时他站在离九姑娘不远的地方“噗呲噗呲”地笑着,在他背后抱剑环胸的玄衣侍卫瘫着一张脸一语不发。
难得的,九姑娘面皮子薄,这会儿听了陌生漂亮小哥哥的嘲笑声脸色爆红,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可她又转念一想,只要她没看到那个哥哥就可以当作他不存在。
于是,脸上的热度一下子降了下来。
她给了春雪一个眼色,春雪点了点头,开始了表演。
“啊呀九姑娘,要是这会儿有人在就好了嗷,能帮帮我们嗷。”
“是的嗷春雪,太可惜了叭。”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东拉西扯,将不远处看笑话还笑出声的人无视了个到底。
许是这么自说自话地催眠了自己,她俩竟真的把两个大活人给无视掉了。
“没有其他人”的在场,俩人只试了一次便成功站了起来,顺利得不可思议,倒好似之前的尝试是有人故意使了绊子似的。
互相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春雪为九姑娘整理了整理她的发髻——梳发髻是春雪为数不多所精通的技能之一。
仪容仪表整理得差不多了,俩人默契地假装没有第三者准备继续自己的“糕糕”之旅。
“诶,小丫头,”男童叫住了她们,“怎么这就走了?”
她俩的身影也就停顿了一瞬。
接着男童听到了九姑娘天真无邪稚童般的童言童语。
“春雪春雪,怎么这里这么空,一个人都没有哇?”
那刻意的重音教人想忽视都难。
“不知道哇,是不是这里太偏了才一个人都没有哇?”
“哇,那冷清清的好吓人哇!”
“对啊,那我们快走吧!”
“……”
男童失笑地站在原地。
“有趣。”
他看着九姑娘远去的背影说道。
“主子说得对。”
玄衣侍卫瞪着自己的死鱼眼没什么情绪地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