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天虎听完了这番于他而言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慷慨激昂之后,挠了挠脖子半眯着眼睛,拖着嗓子长长的“哦”了一声。
“这位暴躁的姐姐说得是极,既然你们不需要保护,你们也从我这里得到了不少消息,如此便抵了。”
他甚至有些愉悦地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将两者之间的“银货两讫”说得明明白白,一副不愿与对方有任何牵扯的模样。
走之前还非常厚脸皮地添了一句,“若你们真逃出去了,别忘了带我一个,出去之后必有重谢。”
“诶,你——”
三姑娘被七少爷和八少爷拦着,不让她冲上去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嘘——”
霸天虎耳朵小幅度地动了动,甚为好心地示意他们噤声,然后立刻原地侧躺闭眼秒睡。
三姑娘也发现方才还睁着眼睛朝他们这边看的其他人早就闭上了眼睛,只有他们还睁着眼睛站在地上。
七少爷和八少爷敏锐地觉察出不对劲,连忙拉着三姑娘背对着牢门躺了下去。
果然,不过几息便听见了重重的脚步声朝地牢这里走来。
“呦大哥,这门儿没锁,会不会有小虫子逃出去了?”
“哼,你看这些小虫子谁还敢跑?”
“今儿不是还抓了几个么?说不准他们会跑啊!”
就好像是在说什么笑话一样,那几个男人粗着嗓子笑了起来,也不管牢里的孩童已经睡下了。
接着他们又闲聊了一会儿,打着哈欠就要去歇息了,临走时有人问道:“大哥,这门儿还锁不锁了?”
然后带头的大哥给了问话的男人一拳,“哼,锁什么锁,敞开了门儿也没人敢跑!若真的跑了,哼哼哼,乐子不就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们大笑着离去,甚至真的无所顾忌有人会逃跑。
等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几个孩子沉默地翻坐起来,围在一起欲言又止。
“哥哥会不会有事啊?娇娇,娇娇不想哥哥有事!”
九姑娘的两包泪直接就掉了出来,怎么擦也擦不完。
哥哥们有心想哄,心里却没底。
要他们怎么说呢?
难道要他们昧着良心哄娇娇说四哥哥一会儿就回来了?万一回来的是四哥哥的残肢断臂呢?到时候还要骗娇娇说不是吗?
娇娇是年幼了些,可她不是傻子啊!
那些骗小孩的话,他们自己说出来都觉得亏心!
要不是地方不对,他们自己还想哭一哭呢!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了?我们是孩子,当然想哭就哭咯。
最后还是三姑娘恢复了些许理智,端着姐姐的架子安慰弟弟妹妹们,“至少现在四弟弟还没被抓回来,乐观一点,我们肯定能逃出去的。”
“更何况,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现在,还是能确定四弟弟暂时是安全的吧?”
话越说越勉强,在场的孩子就连九姑娘都不相信,可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懂事地止住了眼泪,红肿着两只眼睛乖巧地窝在三姐姐的怀里,不给哥哥们搞心态。
等待中的时间给人的感觉总像是被拉长了似的,焦灼在几个孩子的心头弥漫。
这种无所作为只能被动等待的滋味,想来几个孩子这辈子都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昏昏欲睡中,三姑娘感觉自己被人轻轻拍了拍手臂,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了全须全尾安全撤回的四弟弟。
瞌睡猛地被驱散,她一把抓住了四弟弟的袖子,将他左右前后地翻着看了一遍,然后惊喜地捂住了嘴巴,“天哪,四弟弟你终于平安回来了,可吓死姐姐了!”
说着,声音中还有了些许哽咽,“你要是出事儿了,我可怎么和二婶婶交代啊,幸亏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那边几个弟弟也围了上来,惊喜地左看看右看看。
四少爷心里熨(yu)帖极了,可现在不是叙情的时候,他一口气不停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这里是在山里,我出去之后发现方向难辨便转身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为了躲那些醉醺醺的人,一不小心跑到了不知名的山洞里,里面有口特别大的血池,血池里还有好像是蛇一样的庞然大物!”
说着还为兄弟姊妹们用手比划了一下他看到的蛇有多么的粗。
“那蛇肚皮滚滚,蛇头趴在岸边闭着眼睛,我刚想退出去,就有一群带着面具的人抬着几大桶血液一样的液体进去,为了不被发现,我藏在了石头后面,幸亏他们没有细看,匆匆将液体倾倒进去以后便走了。”
“不过那液体像是血液又不是血液,一点血腥味都没有,反而有股浓重的草药味,熏得我身上都沾了些。”
八少爷凑近他细细闻了闻,“味道很杂,一时半刻也辨不出有什么,抱歉,是弟弟学艺不精。”
三姑娘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