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德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苏妍之言所为何意，何况他一个大男人，平白打听姑娘的事情实在是不成体统！

瞧柳毅德疑惑甚深，苏妍难得有了兴致多说上两句，“你说两个小姑娘若是关系甚好，是不是平日也时常往来？二人之间是不是无话不谈畅所欲言啊？”

“善。”

“既然如此，若是张宝儿知道所谓的吸血妖魔，那毅德猜猜，甘蓓蓓又是否知晓？”

柳毅德三十几年最为熟悉的女性便是自己的早已仙逝的老母亲，平常除了办案基本不与女性接触，他又从何得知姑娘之间的弯弯绕绕呢？

不过他推己及人，觉得若是与他交好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那他俩之间必是没有秘密可言，故而他道：“仅凭这点便推测甘蓓蓓是因为吸血妖魔而沦落至此，还是草率了些。”

“啧啧啧，柳大人还是尽快成家的好，免得如此榆木脑袋，不解风情。”

苏妍不再言语，她心里早已认定甘蓓蓓此番模样必是与张宝儿口中的吸血妖魔有关，但也正如柳毅德所言，如此定论着实轻率了些，因此她更想要探访剩余两府以解心头疑惑。

##

瞿府的探查远比想象中还要容易，瞿氏幼女瞿惜茵于几日前陷入昏迷至今未醒，而她的院落里贴满了不知从何处求来的黄符，瞧着倒有些诡异。

而府中人对其昏迷原因也是讳莫如深，只讨论了个三两句便立即噤声不肯再多说一句。

并且这瞿惜茵的院落里隐藏了不少暗卫，暗处也躲着不少人，稍有个风吹草动，或是哪个婢女行为神色不对，便立即有黑衣人悄无声息从背后打晕其人，再有其他人从暗处掠出将之拖走。

就差一点点，苏妍与柳毅德便会落入这天罗地网之中，也幸亏他俩目睹了一个婢女被拖走的全过程，不然直愣愣地冲进去，必会被包围得插翅难逃。

再探不到更加有价值的消息，加之天色隐隐有放亮的趋势，权衡之后，二人决定暂且打道回府，只待明晚再探覃府。

两人原地就此别过，各奔东西回家补觉。

……

翌日再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竿。

苏妍睁着眼睛，眼神并没有落到实处。

自她意识回归的那一刻，昨晚经历的种种如潮水扑来淹没了她所有的思绪。

静心又回忆了几遍昨晚种种，苏妍觉得暗探似乎只能证明受害者并非几府的姑娘，并不能得到什么更加有价值的消息。

如此，似乎该去登门拜访一番才是。

这样想着，腹中的饥肠辘辘唤回了她的神智。

一番洗漱更衣后，苏妍独自一人用着午膳，她一面吃一面走神，总觉得哪里不对，好似少了些什么，是什么呢……？

心里烦闷，莫名有郁气横亘盘旋着，烦躁之下苏妍连饭都吃不下了。

她将筷子一摔冷着脸叫来了外头侍奉的婢女，那婢女进来后二话不说当即跪下抖如筛糠，看得苏妍头都大了，“跪什么跪？我叫你跪了吗？”

婢女不说话，也不敢抬头，仍跪在原地，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见此苏妍干脆不管她了，愿意跪便跪着吧，不过这跪也是要有名头的，平白的又没罚她，她跪什么？

“出什么事儿了。”

苏妍端起汤碗抿了一口放凉的醒神汤，药汤一入口便觉得有凉气顺着喉咙往上爬蔓延到了她有些迟钝的大脑里，盹气一扫而空，就连方才的烦躁也没了踪影。

“夫夫夫夫人，小主子们……没了！”

“轰”地一声，苏妍觉得自己被这噩耗给炸得有些头疼，积攒了许久的郁气重重给了她心口一拳，急火攻心下一口瘀血喷了出来。

“夫夫夫夫人！诶呀，错了错了，没没，没没！是小主子们失踪了！”

那婢女见此才恍然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急得她一下从地上蹿起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主子，“真不是没了，婢女嘴笨说错话了，您可别想岔了！”

可惜这一切，苏妍已经无法听到了，她昏过去了。

待她再醒时，时间已悄然来到午后。

一睁眼便是看到方才说话的婢女肿着脸跪在她的床边。

见她醒来，那婢女忙扑了上去，口齿不清地嚎道：“夫人啊，您终于醒了啊，是碧儿嘴笨让您误会了，都是碧儿这张笨嘴的错！”

说着还一巴掌一巴掌地自剐耳光，好好一张脸被打得肿如猪头，再不复之前的如花似玉。

苏妍似乎是有些迟钝，她被人扶坐起来看向了自打耳光的碧儿，“好了，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碧儿停手，含糊不清地咕哝了几句，吵得苏妍心烦，她摆手让碧儿退下，又看向在自己床边侍立的婢女，“你来说。”

那婢女便言辞清楚地讲明了来龙去脉。

原来是昨日几个小辈溜出去之后便再也没了音信，刚开始府中人便不在意，因为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通常傍晚时分小主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