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奉世子命令前来投诚的。”
“哦,原来是...不对,有诈!”
那领头的巡岸宋兵刚欲放缓语气,瞬间惊呼道:“你们为何不做大船?”
不等船上的人在回答,他连忙吼道:“放箭,放箭。”
“头儿,有些不对啊,怎么这些人都不疼啊?”
又是稀稀落落的一轮箭射了出去,却是一声叫喊也没听到。
没射中目标?怎么可能,没看那箭羽还在敌人身上插着呢嘛?
这回是不等那领头的巡岸宋兵在做反应,只听得一声破风而来的呜鸣,接着一片箭雨就好像一团黑云般对着他们砸了过来。
二十几号的巡岸小队顿时栽倒在地,死了个干干净净!
在这漆黑的晚上,一点点火光都会异常显眼,何况他们这将近二十个火把。
他们在这岸边巡防就犹如那灯塔般,在为北疆军导航。
而岸边堤坝上的宋兵本就是戒备状态,得了巡岸士兵的提醒,又听到惨叫连连,哪里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顿时就是对着下方那正在陆续靠岸的北疆船只来了个万箭齐发。
好在北疆军早有准备,不然这一下就够他们受的!
反观堤坝上的宋军就显得有些茫然了,那么多的箭,就算是大象都能射死几头了吧?
可下方却是连声响都没传出来,这太可怕了!
难道是遇见了那传说中的水中厉鬼不成?
北疆军却是不知道此时宋军的心中所想,见草人有效,而且效果还如此之好,纷纷大喜之下鬼主意是一个接一个的出现。
他们先是将草人上的箭矢全部拔了出来,箭头断了的就抛废弃掉,能用的则全部收拢起来分发诸人。
本来他们是弓多箭少,这下正好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接着他们又将一艘排筏拖上了岸,将其竖起来横放在地,然后将刚刚那些巡岸宋兵的长枪全部当成扶手般插进木排固定住,组装成一个临时的大型盾牌。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冒泡的龟儿子,又将几个草人扎在了木排上,这样一来就会给宋兵造成是几个没有痛觉的水鬼在行走般的感觉。
果不其然,堤坝上的宋兵见下方久久无音,更加心慌。
心想是骡子是马你倒是出来溜溜啊!
这鬼鬼祟祟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吓死个人咯!
终于,几个“人”影颤颤巍巍的出现在了宋军的视野之内。
他们不信邪的又是一轮齐射,只见那几个“人”。。。不对,那已经不叫人了,分明就是箭靶!
只见那几个箭靶在如此密集的攒射下不断后退,间或能听闻一声低沉的闷哼,只不过距离太远听不真切,也就不敢确定。
不等他们松口气,那几个箭靶又是摇摇晃晃般的缓慢起身,而后步履蹒跚的向他们而来。
没办法,本身这挡箭板就不轻,就靠着那二十几杆长枪在支撑前行。
如今又是多了几个箭靶,那几个草人上密密麻麻的扎满了箭矢,又是平添了不少重量。
可堤坝上的宋军不知道这些啊,这下是真的炸锅了!
“鬼啊!”
“妈呀,有鬼。”
“水鬼来了,快跑啊!”
沿岸守河的宋军怎么也有千八百人,尽管此处的当值将领连连喝止,仍是拦不住他们惊慌的身影。
人一旦被恐惧占据思想,光靠语言是控制不了他们的身体的!
不远处就是驻守此地的军营,里面还有两千多合甲休酣的宋兵,主营早就空了,人都随宋业渡河受降去了。
此时这白马的宋军就只剩这沿河驻守的万把人,分散在几处军营里。
北疆军可不管那个,他们可是正儿八经的北疆劲旅,非赵卒降兵可比。
眼见宋兵溃逃,兜着他们的屁股就追了上来。
以牙还牙,用刚刚收集的宋兵箭矢好一顿攒射,追着他们就进了军营。
军营中的宋军士兵虽然都是带甲而眠,在外间嘲杂之音响起时就已第一时间进入了戒备状态。
可是当他们看见自己的同袍都是哭爹喊娘的一窝蜂往军营里挤时,他们也是一脸的茫然。
什么情况?
不等他们细想,无数的箭矢从黑暗中四面八方的向营地内袭来,每一支都好似那无常的索命勾链般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