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躺在木叶村医疗院的急救室中，医生手上涂抹疏通经络的药膏帮鼬揉开了筋骨，泉都能听见鼬脚踝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鼬咬紧牙关愣是一声不吭。

“还没好吗？”泉五官紧缩催促地问，好像鼬的所有疼痛都附加在她的身上。

“这就好啦。”医生住了手，用绷带缠住鼬的脚踝，泉的五官之间的距离才打开了些。

“很疼吧。”泉轻轻擦拭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鼬倔强地摇头：“不算很疼。”

泉打热水把毛巾浸湿，想帮鼬解开护额后的布带，被鼬伸手制止：“不要。”

“护额里一定都是汗水，我帮你擦干净再戴上嘛~”泉几乎用撒娇的语气，也没能打动鼬。

鼬依然拒绝：“护额不能随便摘。”

泉无奈，用热毛巾去擦鼬的脖子，鼬抓住毛巾，有些不自然地说：“受伤的是脚也不是手，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

“鼬还是不开心吗？还觉得今天的表现不够好？”泉观察鼬的表情问。

“不是的。”鼬解释道：“每次战斗后我都会非常疲惫，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可我依然不能轻易倒下，不能休息，因为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我，评估我。”

“现在没有人能够看见你，也没有人能够评估你，只有我在这里守着你，好好休息吧鼬，好好睡一觉。”泉想抚摸鼬的额头，却触碰到冰凉坚硬的护额。

鼬点点头，姿势标准地仰面躺着，慢慢阖上了眼。

“护额的重量不轻，戴着它鼬怎么能睡得安稳。”泉忧心地想。

鼬太累了，他真的睡着了，鼬梦见无数眼睛围成一圈盯着他，鼬却看不清他们的面庞。

“宇智波鼬，宇智波鼬，宇智波鼬！！！”

他们嘴里不停喊着鼬的名字，鼬捂住了耳朵也是徒劳。

“宇智波鼬！我们认识你！你就是宇智波鼬！我们知道你是宇智波鼬！哈哈！”

鼬蹲在地上痛苦地摇着头，嘈杂的声音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里，鼬甚至开始讨厌他的名字。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忘记我是宇智波鼬。”鼬挣扎着思绪问，他不奢求真的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成为在黑暗中维持和平的无名者吧。”

那是止水的声音，鼬想。

“维持和平的无名者，那是止水对忍者的定义吗？”

“而我的定义呢？我的忍道呢？我只配被在无数双眼睛的监视下毫无追求自我忍道的底气吗？”

鼬撕扯着头发，理不清答案的痛苦让他难以忍受。

“鼬？”泉看着鼬眉头紧皱，眉间挤出凹凸不平的褶皱：“你怎么了？”

“他们都在盯着我，他们都知道我是谁，我却不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鼬听见泉的声音，她在问他怎么了，鼬如实相告，泉是能解救他的唯一稻草。

泉从无数眼睛的背景后优雅地走来，所到之处，那些眼睛通通化为虚影消失，找不到一丝踪迹。

“你看，都不见了。”

鼬顺着泉的声音抬头望去，果然那些眼睛都无影无踪，耳边的噪音也随之消失，眼前是他最向往的纯净世界。

“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和言语，他们只知道你的名字，都不清楚你为人。你是独一无二的，你的忍道只能由你自己做主。”泉走在鼬的身前，把他搀扶起来，鼬突然紧紧地拥住泉，他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拥住柔软温暖的身体，无声地倾诉衷肠。

泉很想抚摸鼬的脸，也许抚摸能让鼬好受一些，此时鼬紧皱的眉头竟一点点舒展开，鼬呢喃了句什么，泉没有听清。

泉把耳朵贴在鼬的嘴边，温热的气息喷在泉的耳边，有些痒，又有些像是在偷听鼬秘密的紧张。

鼬再次轻启唇瓣，这一次，说的每一个字都完整清晰地飘进泉的耳中。

“谢谢你，泉，被你抱住的感觉真好。”

————————————————

团藏慢慢悠悠地要抵达根部的基地口，一名头戴面具的忍者从后方赶来，停在团身边。

“你回来了。”团藏没有看来者是谁便已猜到。

“是的团藏大人！”

“图雷呢？”团藏问。

“依旧在暗部为您办事。”

“不是说，猿飞已经安排人手在暗部清理我的眼线了吗？”团藏疑问。

“火影大人所掌握的信息不足以查到我的头上，团藏大人放心好了。”

团藏这才冷冷地看向这位暗部忍者，盯着他几秒钟，说了句：“那就好，猿飞还是太低估根部的势力了。有什么消息，你和图雷第一时间转达给我。”

“明白！”

团藏继续迈步，走进了树洞中，身体隐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而隐藏在暗部忍者面具之下的，是一双暗淡无神的双目。

“团藏没有怀疑。”止水关闭了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