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色的退烧药,谢恪沉默了很久。
王犬一脸稀奇的看着小小的药丸,纳闷道:“公子,这是什么?”
谢恪把药包了回去,揉揉额头,叹气:“我也不知道。”
王犬眼尖瞅见里面的字条,道:“公子,还有字条。”
谢恪偏头,伸手把字条抽出来。
龙飞凤舞的字让谢恪有一种拿到医生的药单的既视感。
一日三次,一次两粒。
谢恪:“……”
谢恪沉默良久,才开口:“端一碗茶来吧。”
今晚就算南越昀不来,他也要想办法去见南越昀。
现在这种情况,要说南越昀不是穿越者他都不信。
而且不知道南越昀有什么金手指,居然连退烧药这种东西都有。
谢恪抬手揉揉眉心,把药放在一旁。
静静地等待夜幕的降临。
月夫人来好几趟,被谢恪劝回去没多久又来,他无奈:“娘亲,你别离我太近,要是染给你了怎么办?有大夫呢。”
月夫人蹙着眉,眼里忧心:“你这孩子总不让人省心,叫你好好静养,非不听。”
谢恪抿唇,微微一笑:“以前娘亲还夸我懂事呢,现在就是不让人省心了。”
月夫人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伸手点了下谢恪的眉心:“你也知道是以前了!”
谢恪笑笑,眼里划过异样。
之前还想着任务完成就离开,也不知道双亲能不能承受住。
犹豫的念头只在脑海中闪过一瞬,随即又消失了,谢恪的眼底是直达心头的寒凉。
“回去吧,天黑了,娘亲注意休息。”谢恪温声道。
月夫人看着谢恪好点的面容,踌躇许久,还是点点头。
目送月夫人离开后,谢恪神情恢复了冷淡。
他是一名优秀的任务者,却不是一名优秀的子女。
那么多个世界,总有些能触动他的人,可无一没有不割舍的。
怔怔想着一些事,连房里多了一个人都没发现。
“月子江,过来。”
低沉的声音蓦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谢恪回神,偏头看过去。
一身黑衣的太子眉眼微敛,颀长的身形拉出长长的影子,俊美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若明若暗,一手端在身前姿态从容。
谢恪抿了下唇,低声道:“我是患疾之人,不应该是你过来吗?”
闻言,南越昀眉眼微顿,目光落到谢恪身上,神色微冷,却还是屈尊降贵的抬腿走过来。
“手。”
薄唇轻吐一字,语气带着冷淡。
谢恪照做,手抬起来伸过去。
南越昀抓住伸过来细瘦的胳膊,修长的两指搭上谢恪的脉搏,一边问道:“为什么会得温病?”
谢恪没什么表情:“不知道。”
南越昀眼皮子跳了跳,耐住性子,又问道:“你昨日做什么了?”
谢恪:“……就待屋里。”
南越昀松了手,冷冷看着他:“你要是不愿说实话,本殿可以废了你这张嘴。”
谢恪:“……”
他要真说实话,这位殿下才是会废了他的嘴吧。
盯着南越昀,谢恪认真的问道:“殿下,你知道阿莫西林吗?”
“什么?”
闻言,南越昀眉头一皱。
什么阿墨吸灵,是人是物?
见南越昀眼中闪过疑惑,谢恪倒是愣住了。
不是吧,这都不知道?
谢恪换了个词:“那你总知道感冒灵颗粒吧?”
南越昀面无表情看着他。
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盯着南越昀,谢恪心头一凉。
他看不出一丝破绽,南越昀真的不是穿越者吗?不应该啊。
可是南越昀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惊讶,甚至毫无波动。
南越昀语气寒凉:“解释清楚,不然你这张嘴就别想要了。”
天宁国的通用字体是繁体字,还没有演化出简体字,所以一般人是看不懂简体字的。
谢恪沉沉的吐出一口气,道:“殿下,是两只老鼠,一只叫阿莫西林一只叫感冒灵颗粒。”
南越昀眼神中带着看白痴的眼神,静静的看着他。
这人扯的什么胡话,会有人给老鼠起这么奇怪的名字吗?
不对,会有人专门给老鼠起名字吗?
谢恪摊手,吸吸鼻子:“殿下不信也没办法。”
南越昀眯起眼眸,眉眼带着淡然,开口道:“好。那它们和你的温病有什么关系?”
闻言,谢恪沉默了。
半晌,在南越昀沉沉的目光中,谢恪按了下眉心,继续试探:“那殿下知道奇变偶不变吗?”
南越昀静静地看着他,眼里的耐心已经告罄。
谢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