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恪稳住表情,面上带了些惶恐,小心翼翼道:“清玉尊?”
顾玉丞的视线放在他身上,眼里的深邃让人不自觉畏惧。
见人半晌不说话,谢恪暗地里吐槽一声,面上不显:“清玉尊是找我有事吗?”
谢恪没敢抬头,一直低着头说话,又是等半天没回应。
就在他以为这人梦游的时候,顾玉丞缓慢开口,声音低沉:“你是白寂的好友?”
谢恪规规矩矩的答道:“是。”
下一刻却听这人牛头不对马面的问了句:“为什么姓北?”
谢恪:“?”
这问的什么令人费解的废话?
但还是只能规规矩矩答:“家父姓北。”
上方是一阵沉默。
谢恪低着头都累了,偏偏还不能说什么。
那人又屈尊降贵的说了句:“你昨晚出去了?”
谢恪心下奇怪:“是。”
紧接着听到他继续问:“去了何处。”
闻言,谢恪斟酌着开口:“昨晚身子不适,就去附近的医馆看了一下。”
谢恪以为这人又要问那家医馆了,心里正打着盘算,却又听他道:“哪里不适?”
谢恪觉得自己快装不下去了。
听这话怎么好像已经被认出来似的?
谢恪还是撑住了,语气不变:“就是有些头晕,昨日大夫看过,已经无事了。”
“嗯。”
顾玉丞应一声,转身离开了。
那股迫人的视线一消失,谢恪顿觉身上一松,抬起头来。
顾玉丞一身黑衣,正缓步下楼。
谢恪退后两步,把门关上。
还是不下去了,反正白寂发现他没下去会把饭菜端上来的。
白寂在楼下吃完早饭,确实注意到了谢恪没下楼。
他也没觉得奇怪,因为谢恪偶尔也会这样。
白寂端了份饭菜要上楼。
顾玉丞注意到这边,突然出声:“你是要端给那位叫做北月的人吗?”
白寂被顾玉丞的突然出声吓到一下,有些慌张地回头,声音立刻结巴了一些:“啊啊,是、是!”
顾玉丞起身,眼眸淡淡,却又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给我吧。我正好有些事找他。”
白寂抓紧了盘子,有些无措道:“尊上,这这……我那位好友脾气有些古怪,还是我送过去吧?”
“您要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顾玉丞眼眸中古井无波,静静地看着他,无形的压力自然散开。
白寂差点顶不住,本想硬着头皮拒绝,一抬头对上顾玉丞平淡的视线,瞬间顶不住了:“好好……给、给您……”
等顾玉丞端着饭菜上楼,白寂慢半拍想起来谢恪交代的话,顿觉自己要完蛋。
可是他也不敢拦顾玉丞,只能眼睁睁看着顾玉丞去敲门。
敲门声一起,谢恪自然以为是白寂上来了,淡声道:“进来,我在呢。”
本来不需要敲什么门的,白寂怕冲撞了什么,每次进来都会敲门。
门一开,谢恪习惯性往那边一看,顿时心脏一缩!
怎么又来了!
谢恪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屁颠屁颠起身过去,语气毫无破绽:“清玉尊,您是有什么事吩咐吗?”
顾玉丞垂眸看他,端着手上的饭菜进去,径直路过谢恪。
谢恪差点维持不住表情,瞅一眼顾玉丞。
堂堂一位尊者,怎么可能好端端给他送饭菜,所以他就是怀疑了。
谢恪暗自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清玉尊,这是?”
顾玉丞把饭菜放下,语气平淡:“你没下去用膳,就给你端上来了。”
谢恪一脸惶恐的样子:“我不用膳也可以,怎么能劳烦尊者给我送上来!”
顾玉丞眼眸微抬,眼里是化不开的幽深,淡声:“无妨。”
谢恪皮笑肉不笑:“那……多谢尊者。”
“你去的哪家医馆?”突然的一问。
“我去的……”谢恪话语一卡,嘴角不易察觉的抽动了一下,继续道,“我不记得了。”
“哦。”顾玉丞没什么表情,仿佛随口一问,说完就转身要离开。
“你先用膳吧。”
谢恪连忙道:“好,尊者慢走。”
送走了这尊大佛,谢恪关上门,额角抽抽。
问题来的猝不及防,差点顺出口了。
谢恪无语,关完门就回去吃饭了。
门外。
顾玉丞站着没走,眼眸黑沉沉的,眉眼之间挂上一点寒霜。
为什么没有任何他的气息,可分明昨晚在医馆那里有雪莲的痕迹。
极品雪莲虽少,但也不是没有人有。难不成,真是他误会了?
顾玉丞眉头拧的紧,眼里闪过一抹怀疑。
可他就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