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棺木里的空气变得灼热,程期呼吸困难起来。
过了多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浑身好难受,一股窒息感紧紧地困住他。
没多久,程期陷入了昏厥。
等他再醒来,手腕处生疼,一股铁锈味萦绕在鼻间,令人作呕。
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一片。
他看到了那个小婴儿,闭着小小的眼睛浸泡在血缸里,触目惊心。
……
程期眼神空洞,一脸的僵硬,仍旧躺在棺木里,只是棺木并没有关上。
婴儿不在了,季容情也不在。
“起来,快走!”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程期呆滞的目光动了动,对上一个气质雅正的男子。
男子认命的把程期抱起来,语气不好:“我分明下了禁制,她居然还是对你动手了!”
低头见少年空洞的眼神,男子叹了一声:“睡吧。”
轻柔的嗓音入耳,程期机械般地闭上了眼。
之后,他被那个男人扔在了修雅宗的山门下。
那个男人告诉他,不要再回人界。
自从他失踪后,他的父王和母妃都在短短的三月中相继病去了。
其实这些事,程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那个神秘的男子在离开前给他下了术法,让他淡忘了一些当时的情感。
但是那趟离国之行,终究还是让他不得不回想起来。
说完大概,程期低垂着眼眸:“当初是有一个人救了我,你身上的毒没引到我身上。”
“抱歉。”谢恪很冷静的听完,问道,“你当初,真的没再回过离国吗?”
程期攥紧了袖子,唇色有些发白:“我其实,很懦弱。”
“我不敢……不敢回去。”
“看出来了。”谢恪眼里说不清是平淡还是傲然,“你连恨我都不敢。”
程期被说得脸色一白,有些无力道:“你当时只不过是个婴儿,恨你做什么。”
秦怨陌在一旁嗤笑一声:“要是我,他一家子哪个都别想幸免!”
谢恪睨他一眼:“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是魔,人家是修仙者。”
秦怨陌:“······”
谢恪转过头,看着程期,一针见血道:“你不是不恨我,你只是不敢很我。”
程期张了张唇,最终沉默。
“不过,你的到来,我很开心。”
一语出,秦怨陌和程期都愣了。
谢恪笑而不语。
懦弱的性子或许不讨喜,但至少,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突然间——
猝不及防地面一个震动,谢恪没反应过来,脚下一滑,又摔下去了!
“啊——!”
摔得四脚朝天。
程期有些震惊的看着谢恪,一时间忘记了扶人。
秦怨陌:“······”
这家伙平衡力这么差的吗?他们两个一点事都没有,稳如泰山。
谢恪爬不起来了,面色痛苦。
“不用扶我······”
······
几天后。
地宫没办法隐藏之后很快就被人发现了,一时间所有人的火力都集中在了地宫上。
护着地宫的阵法都在波动。
带着一股不死不休的气势,数百个术法拼命往下砸!
谢恪三人出了魔宫之后就时常站在大殿门外看着阵法上空。
青闲已经派人守在阵法四周,防止有人从哪个突破口进来。
地宫的上方,数以百计的修仙者漂浮在上空,场面极为壮观。
要不是有阵法护着,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人,怕是那些修仙者看到谢恪,会发疯冲进来。
见那些人脸上一个个带着强烈的恨意,谢恪看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想他要是出去怕是会被打成筛子。
忽然间,谢恪的视线里闯进来一道黑色颀长的身影。
长身玉立,周身一股清冷之气,眼眸微垂,一头墨发被风吹的飞舞,腰间的铃铛轻轻摇晃,让人即使听不见也仿佛感受到铃音的清脆。
谢恪抬着头,视线定在那人身上,仗着那人看不见自己,肆意欣赏。
那人忽然之间低头,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仿佛对视了一下。
顾玉丞移开视线,扫视一圈周围的人。
四周的人见顾玉丞突然出现,不由得停下来手上的动作。
“清玉尊也来了!”
有人忍不住喊道:“清玉尊!您也是来除那魔头的吗?”
顾玉丞眼眸冷了些:“谁让你们来魔谷挑事的,你们置两界之间的契约何地?”
话一出,四周的人都哑然。
可过不久,就有人反驳:“是那魔头先不守约定的!难道我们要看着那魔头作恶吗?”
顾玉丞视线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