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三月的春天了,清晨虽然吹着寒风,但是阳光格外明媚。郊外的空气相比市区更加寒冷一些,寒风吹动着森林里茂密的树叶,它们或飘到另一颗大树上、或落叶成泥、或吹到一旁的大路上被城市的清道夫扫去。
景岚馆里,长相极好的男人穿戴完毕,坐在餐桌上看着帝图的文件,桌子上早已备好各式各样的精致的早餐。他喜欢在清晨喝一杯黑咖啡,闻着咖啡的清苦的香气,会让他更加清醒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应该做什么。
景泽夏的深邃的眸子时不时看向二楼那个人的房间,仿佛期待那扇门被那人打开,他想见她,也想确认她是否安然无恙。
房间里,莫兰迪配色的装横没有改变,偌大的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女人,清晨的丝缕阳光微微照在她的身上,就像上帝精心创造的天使,静谧地躺在那,接受世人虔诚地祭拜。
末了,床上的人儿缓缓睁眼,逐渐清晰的画面映入莫兰迪色的天花板。
好熟悉的地方。
这是哪?
颜沫依想起身,可是身上传到神经的疼痛让她的动作怔了一下。
“嘶...”,她缓慢起身,白皙的右手触到左臂上的伤口,那里已经被人专业地包扎过了,视线落在自己的双手,手腕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青黑色与白皙的手臂形成鲜明的对比,颜沫依不禁皱了眉头,她想起昨晚那场混战,她在那群人中胜了,但也身负重伤。
恍惚中,好像记得是有人救了她,那个人,是...景泽夏?
颜沫依想到这,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围的环境,是南宫辰出现的那个晚上他带她来的。
所以,这个房子的主人,是景泽夏?
挥去脑中的阴霾,既然是熟悉的地方,相信景泽夏也不会拿她怎么样,她忍着疼痛,下床走进浴室。
浴室里明亮的镜子照出她锁骨上的伤痕,颜沫依轻微侧身,也从镜子里看见她背上包扎的纱布,心里暗暗呼出一口气,这些伤痕什么时候出现的,她在打斗过程中并未感觉出来。
颜沫依洗漱完毕,打开房门。
景泽夏听见声音,便转头看向她。
狭长的眸子一眯,仔仔细细打量她,此时她身穿方领泡泡长袖的白色连衣裙,裙摆及踝,收腰的设计描绘她纤细的身材。他很喜欢她穿法式剪裁的衣服,很衬她的优雅清冷的气质。
“依依,下来吃早餐吧。”景泽夏对她展露微笑,嘴角微扬,温柔又帅气。
颜沫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想到自己确实透支过度,急需补充体力,没理会他的话,自顾自地走到餐桌旁边。
景泽夏倒是无所谓她的反应,转回头继续用餐。
良久,景泽夏把杯中剩下的黑咖啡全数喝下,视线落在颜沫依身上,狭长幽邃的双眸一眯。她正端坐着身子慢条斯理地用餐,不愧是名门千金,一举一动都优雅般有条不紊。
他是第一次以景泽夏的身份这么安静地,近距离地观察颜沫依,从不加修饰的柳叶眉,到粉嫩的玫瑰花瓣的双唇,她天鹅颈般的脖子,她的肩线,每一处地方都她逃不开景泽夏的眼睛。
与易容南宫辰的感觉十分不同,更像是……
观赏猎物?
景泽夏心里微微一笑,这个想法颇为有趣。
直到她停下手中的餐具,景泽夏便知道她用完餐了。
“待会我给你换药吧。”景泽夏依旧笑着说道。
颜沫依惊讶他的神情,水灵灵的双眸带着俏皮的戏谑:“景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景泽夏扬了扬嘴角,随意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帮你换药而已。”
颜沫依冷哼一声,眼底凛凛发笑:“我的伤拜你所赐,你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呢?”
她想不明白,落到这般田地都是眼前这个邪恶的男人造成的,他怎么能如此冠冕堂皇地笑出来。
意料之中的反应并没有引起景泽夏多大的情绪,打趣道:“弥补啊。”
“我不需要!”颜沫依收起戏谑的脸色,语气冰冷至极,“放我回去。”
景泽夏脸上依旧挂着不达眼底的笑意,起身走去沙发,那里有换纱布的医药箱,边走边说:“好啊,等你把伤养好了,我就送你回去。”
颜沫依听见他的答复,眸底,瞬间染上了一片厌恶:“我说了,我不需要!”
景泽夏自然感受到她压抑的怒气,笑意的脸瞬间挂上阴沉,散发寒气逼人的气场:“依依,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听话点,我说到做到。”
脑袋像是经过爆炸般嗡嗡作响,颜沫依呼吸一滞,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起身看着他:“你故意留下车钥匙,让我开走车油所剩无几的车子,我被迫停在暗黑无光的车道,你让我在那群混混中艰难胜出,待到我遍体鳞伤时再扮演救世主把我救走,景泽夏,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已经是她问他的第二个问题了,现在这个形势下,她并不期待能得到他为什么易容成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