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这是咋了？”朱桂英给两个孩子来做棉袄，看到门口南新财这样也是奇怪得很。

南夕和南阳都摇头。

南阳嗤道：“不就是烟瘾犯了呗！”

他现在已经控制自己，不说什么“抽烟把自己抽死”这种话了。

但南夕觉得，她爸好像有心事。

南新财抽完两根烟，要抽第三根的时候。倒了倒烟盒，只倒出来俩。

一盒烟五块钱。

一星期不到就剩俩了。

南新财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把烟推了回去，塞进上衣内侧的口袋里。

“姐，你早点回去吧。天黑了路不好走。”他对朱桂英道。“我找小阳和夕夕说说话。”

“咋了，这两孩子闯啥祸了？新财啊有话好好说，你可不能打孩子。”

“哪能呢！我就和兄妹俩说说话。”

朱桂英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了。

等朱桂英走后，南新财把兄妹俩叫到跟前。

“小阳，夕夕，爸爸有个事要问问你们的意思？”

“啥事？”南阳挑眉。“你在外面欠钱了？”

“哥，你别瞎说！”南夕没好气。

看向面前的男人。

昏黄的灯泡打在他的侧脸上，明明还是不到四十的年纪，鬓边却已经灰白。干燥蜡黄的皮肤，每一条皱纹都昭示这个男人这些年背负的苦难和责任。

“爸，到底咋了？”

“也没什么……”南新财似乎是纠结良久，看着眼前这一双儿女问，“夕夕小阳，你们想你们妈妈回来吗？”

兄妹俩对视一眼。

有些错愕。

“不想，她回来干什么？我们家已经没有她的地儿了。”南阳冷着脸道。

南夕也摇头：“我对妈妈都没印象了。家里有爸爸和哥哥就很好，她回来我都不知道和她说什么……”

朱桂芳离开的时候南夕还不记事，可不是一点印象都没了吗？

南新财手伸到经常夹着香烟的耳廓上摸了摸，只是这会儿那儿是空的。

“她毕竟是你们妈，别的孩子都有妈照顾，你们……”

“我们会自己照顾自己！南新财你这是怎么回事，别告诉你原谅那个女人了想把她接回来？你这不是犯贱吗……”

“哥！”

这话属实有些难听了。

南阳拎着眉毛瞪着南新财。

他的身高已经和南新财差不了多少，这会儿对视起来少年的气势竟要压上一头。

父子俩沉默地对峙了一会。

最后还是南新财先叹了口气移开了视线，挥挥手：“没事，爸就是问问。没事！”

晚一些的时候，南夕还是不放心。找到正在台灯下做作业的南阳：“哥，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爸面前说啥了？”

南阳笔杆子在手指间转了一圈：“他那耳根子那么软，肯定是听外面大嘴巴传话了。”

接朱桂芳回来这件事，他们大舅朱大鹏提过，顾广军也提过。

之前南新财不为所动，但他确实是个容易心软的。听的人说的多了，难保真有把朱桂芳接回来的想法。

不然也不会心事重重地问他们兄妹的意思。

南夕突然想起一件事。

“哥，妈离开的时候和爸扯离婚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