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是什么?”
南夕站起来,看着南阳手里的半人多高的大行李箱。
心想,熊孩子该不会把他家搬空了吧?
南阳站定擦了把汗,往后面一指:“你问他!”
在他身后,顾易怀里抱着一个带了锁的铁盒子,慢悠悠地跟出来。
“这里面是事关我人生的东西,现在不能给你们看。”少年扬着下巴,脸上咧着大大的笑容。
让南夕有一瞬间还真的觉得这行李箱里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多了两个大家伙,回去的车上南阳脸都是拉着的。
南夕小声问他:“哥,你没看到里面装了什么啊?”
南阳哼了一声:“这狗东西关着门在房间倒腾了半天,我哪知道里面是啥?”
南夕沉吟片刻:“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进的不是小易哥哥的家……”
“啊?不会吧!”南阳还真信了。“这家伙真是去偷东西的?不是他家,那他怎么会有钥匙?”
南夕咯咯咯地乐得不行。
她哥太单纯了,她说什么他都信。
“哥,你看那一片老房子。等明年咱们鱼塘赚了钱,就来问问那儿有没有房子卖,咱买一套。”
南阳顺着妹妹指的方向看过去,车窗外是一片老旧的住宅小区。墙体都是斑驳的青灰色,隐约还能看到每家每户生锈的铁窗子。就这样的老小区,连他们农村的房子都比不上。
“那房子不好,等哥以后有钱了,给夕夕买大房子。一两百平带电梯那种,哥给你买十套。”
南夕摇摇头:“不,我就要那里的房子。”
未来几年德县经济中心东移,这一片不起眼的小区都是会被拆迁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是靠着那几年的拆迁款一跃成为了富二代。
要是有可能,南夕当然也想乘一乘这东风。
一个多小时的大巴车,到了镇上三人又在路口等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等到了陈有发下工的拖拉机,一路突突突地回到了村里。
“小易啊你不回家?”把南阳和南夕在前进大队路口放下,陈有发从驾驶座伸出脑袋来,喊住也拖了个大箱子往下爬的顾易。
熊孩子呼哧呼哧,还不忘喊南阳:“还不快帮一下忙?”
等南阳黑着脸帮他把行李箱卸下来,他才一跃而下,拍了拍手心的灰尘。
对陈有发笑眯眯道:“ 有发叔,您告诉我爷奶,明天星期天,我今天就住南阳家不回去了。”
“好。”
陈有发不疑有他。
重新发动拖拉机突突突地拐进通往红燕大队的路。
南夕看着熊孩子满面春风的样子,直觉这货脑子里肯定没什么好主意。
跟着他哥一边往家走,一边对熊孩子说:“小易哥哥,今天我家可不下猪崽了。你要是在我家睡,要么跟我哥睡,要么跟我爸睡。”
顾易一直咧着的嘴巴僵了一下。
和旁边的南阳对视一眼,仿佛可以看到两人中间的火星子。
“我可以打地铺,或者……”熊孩子冒出一句雷人的话。“或者我可以跟夕夕你睡啊。”
南夕:“??”
南阳:“狗东西,你说什么?”
顾易:“怎么了?夕夕那小床虽然小了点,但我们挤挤又不是睡不下。夕夕睡一头,我睡另外一头不就好了?”
南阳已经在磨牙了,抡起拳头就去揍他:“狗东西,你再说一遍?你他妈给我再说一遍!狗东西你找死!”
顾易被他追得嗷嗷叫:“我靠南阳你有病啊!”
南夕:“……”
行吧,熊孩子虽然长了个十二岁的块头,但心理年龄顶多也就两岁,不能再多了。
两个少年一路追追打打,等回到家的时候,南新财正坐在门口的竹椅子上。似乎正在等兄妹两个。
看见他们,他起身大步而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呃……”
南阳挠挠头,他不善于撒谎。
南夕则笑嘻嘻道:“街上太好玩了,我和哥哥玩着玩着就忘了时间。对不起啊爸爸,让您担心了。”
女儿一开口,南新财脸上的严肃立马消融。
“没事,夕夕玩得开心就好。下个周末让你哥再带你去玩去。”
“嗯呢。”
父女两说了会话,南夕把新买的毛线拿出来给南新财看。
“爸,这红色的毛线,我准备给您还有哥哥各织一件毛衣,您觉得怎么样?”
南新财想去摸摸那毛线,想起自己的老糙手,又缩了回去。
抬手摸了摸耳廓,笑呵呵道:“给你哥织就好,爸都一把年纪了,还穿什么红色。走出去叫人笑话。”
“那不行,要穿一起穿!”
南阳虎着脸。
他拒绝不了妹妹的“好意”,就得拉着他爸一起。
大过年的,丢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