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还烫不烫,要不要换块石头?”
滚烫的时候放上去已经有一会了,李雪小心的问道。
于老婆子摆摆手,表示还行。让老三媳妇邹红赶紧出去烧饭,这里有一个人看着就行了,家里十几口人呢,得早早的准备着。
邹红点头应下,李雪开口道:“弟妹你先去,我这边伺候好了就去搭把手。”
至于马秋禾,她们是万万不敢指挥指望的,谁让自己肚皮不争气呢。
再说马秋禾,她男人有一把子力气,用不着她下地干活。于家也没有分家,仗着自己儿子多是一分钱的事情也不干,借口也是现成的,自个要照顾儿子不是?
反正她家也出人出力了,二房小花不仅能帮着照顾弟弟,还能在家洗衣服打猪草。
天气又闷又热,马秋禾照例在屋里眯一会。
谁知道,没睡多久,就被 一阵尖叫声吵醒。
“妈呀,作孽啊!马家死人了!”
马秋禾听到这话,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就往外赶。
“谁啊,是谁!!我家谁死了?!”
于老婆子正被烫石头暖着呢,整个人都快舒服的眯过去了,就被老儿媳妇慌乱的声音惊醒。
“你说什么!是谁?!”
家里三个儿子都出去了,一个都不在,于老婆子心里发慌,直接坐起身来,右手更是直接按进了滚石盆里。
好在里面的石头都是用过的,并没有那么烫了,不然能直接把皮烫熟。
可就这样的温度,依然把于老婆子的手烫的通红。
于老婆子也顾不上疼痛,拉着三个儿媳妇就出门往村头赶。
这一看,四个人都不好了。
水岸边站着的老人家们看着这四个妇道人家身后跟着的小孩,心头火气更甚。
“谁让你们来的!!还不赶紧把孩子带回去!”
于家三个儿子也都在呢,一看老娘媳妇和孩子们都来了,三兄弟都傻了。
还不等他们把老娘带回去,就被村里人拦下。
“安叔,你赶紧过来管管,可不能让他们毁了咱们村的安宁!”有人冲安和平大喊。
安和平做这个村子的村长已经50年了,上一任的村长是他爹,他们安家是这个村的大姓,打他祖爷爷那代就是这个村里最有名望的人,虽然现在有大队长,可安和平已经充满威信。
“来了,就别走了。你们下去一个人把拿娃娃捞起来吧。”
顿时于家几个人面如死灰,四个女人更是哭爹喊娘叽叽歪歪地求饶。
安和平看着这几人,眼神淡漠:“这是规矩,也是你们的出路!”
李雪和邹红两人哭丧着脸一脸绝望,婆婆年纪大了怎么也不可能让她下水,马秋禾生了四个儿子也轮不到,那么这个该死的人只有她们两个了。
于家老大和老三突然冲上前,跪地祈求到:“安叔,这就是个意外,让她们回去吧,咱们还和之前一样,报警找公安过来吧。”
“不可能!绝对不行!”安和平还没有说话,村里另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安九叔就开口了。
“你把村里的安宁当什么?你怎么这么自私?为了你家几条人命就要压上村里几百条人命吗!”
马秋禾抱着儿子瑟瑟发抖,几乎本村所有的男人都在这里。
“老三家的,你去。”意识到这些人不会放弃,于老婆子咬咬牙,擦干脸上的眼泪吩咐道。
心里暗恨,这几个婆娘都不省事,这样的场合竟然要她亲自发话。
果然村里那些老不死的都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马秋禾心里一喜,李雪抱着于老大庆幸。
凭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
“赶紧的,天黑了就难办了!”九叔皱着眉催促一脸苦相死死看着于老婆子的邹红赶紧下水。
很久以前,前进村还不是前进村,那个时候都叫它安家村。
安,是村里的大姓。
大家都是一个祖宗,相处起来更是和谐。可就是这么一个团结友爱和谐的村庄,遭遇了一间几乎濒临灭种的事情,而这件事情竟然不能和丧心病狂的‘三光鬼子’进村相比。
也是毕竟,鬼子可以被红色打败!
可是那件事,却没有办法解释,没有办法讲道理。
最终村里只留下来几条村规:
1、小安河只能浆洗不能扑鱼杀生。
2、小安河发生命案,现场不得出现女人和孩子,村里女人和孩子一律在家紧闭门窗不得外出。
3、若女人和孩子出现,则由女人把尸体捞起来安置好。
村规里没有说不照做会怎么样,只是根据老人们口耳相传的故事还有安家村现有仅存的人口来说,后果一定非常惨烈。
于老三把自己的汗褂子套在邹红身上,拉着她叮嘱道:“没事的,阿红。你看那就是一团碎肉,别怕。”说着用自己干活时擦汗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