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来临，李兴进入卖水果模式。

“妈，现在的水果这么好卖吗？今天我俩都载货两趟了。”

李兴有所怀疑，会不会货拿多了？要是卖不出去，下午还得运回家。

“好卖，就是没收到多少钱？”

唐小云吃力地推着满载水果的自行车，又说道:“我们家的债主现在天天找我买水果，都是记账不给钱的。”

李兴明白了，债主们这是在换一种方式让他家还钱。

他家的债主大概有20几个，每个人的债款其实也不是很多；多的也就300来块钱，少的才几十块钱而已。

但加起来就蛮多了，债款总额高达4000多块钱。

“妈，那你今年卖水果，岂不是还贴本。”

李兴其实已经有了答案，那么多债主，每天记账买水果的钱肯定是高于当天利润的。

“是啊，连牛市长给的钱都搭进去了。”唐小云说这话却没什么忧伤，反而还有些高兴。

“不过我们家的债也还的差不多了，只剩几百块而已了。”

这是一种解脱，无债一身轻，唐小云同样不喜欢欠债。

李兴点了点头，想着“也好，债主们的这种追债方式，其实间接提高了母亲的水果售卖量，也让母亲挣到了更多的钱；虽然钱没有进口袋，但却还了债。”

“妈再努力一把，要不了多久，我们家的债就还清了。”唐小云似乎动力十足，推车的速度也快了些。

李兴推着车追上去，“妈，我和你一起努力还债；整个寒假我都帮您卖水果。”

“好！”

“红富士苹果，红富士苹果，包脆不粉，香甜可口；家里孩子都放寒假了，多少买点给孩子吃啊！”

李兴大声叫卖，巴不得拉住每一个路过他家摊位的人。

“阿姨，我认识您！您是我同学张小贞的妈妈，我见过您一次的；今天要不要买点水果给小贞吃？”

认识的人更不能放过，李兴但凡看到眼熟的人经过，就更加热情。

李亭也来到了市场上凑热闹，主要是想恋市场上售卖的油饼。

见到哥哥在奋力叫卖，李亭也开始了她的表演。

“哇塞，姐姐你好漂亮啊！皮肤真水嫩，你是不是经常吃水果啊？”

“啊呀！阿姨，您也太年轻了吧！看起来也就20几岁的样子。是不是平时水果吃的多才长得年轻？”

“大叔啊！发了财就是不一样，我看您这气质都上去了不少呢。”

李亭拉客的方式就是各种夸，夸到天花乱坠，夸到人人欢喜，夸到你都不好意思不买她家的水果。

“那俩孩子真不错，如此小的年纪就这么会做生意了。”旁人开始议论李兴李亭兄妹俩。

“是啊，孩子他妈是唐小云，我认识的；有这么懂事的俩孩子，也不枉她守寡带着孩子生活了。”

“听说她家欠了不少钱呢？还不得努力卖水果还债。”

“她家水果生意不错，迟早能把债还清了。”

有人欣赏，自然也有人羡慕嫉妒恨。

尤其是同行的几个摊主，恨不得把李兴李亭这对哼哈二将给揍一顿。

奈何好孩子都是别人家的。

他们只恨自家那贪玩的孩子都不愿意来摊位上帮忙，或是来了也像根木头一样，羞于叫卖。

.............

过年了，家家贴对联，挂灯笼，放鞭炮，红红火火地喜迎新年。

李兴家把家里彻底打扫了一遍，用钢丝球把陈旧的家具洗新一番。

没有买对联，李兴自己写了一副；灯笼没有的，鞭炮只有少量，都没舍得随便放。

亲戚也不太愿意来李兴家拜年，唐小云也不想带孩子去亲戚家拜年，她怕孩子被亲戚歧视。

于是，大年初二，李兴一家就摆摊做生意了。

市场没有营业，唐小云就在十字路口摆摊；很多拜年的人经过十字路口，也会买点水果吃。

“卖甘蔗喽，非常清甜的甘蔗，包削皮，也便宜。”

李兴一边叫卖着，一边削甘蔗；虽然削甘蔗削的手辣辣的，但他依然保持着速度。

今年过年是难得的大晴天天气，甘蔗卖的不错；路过十字路口的小孩嚷嚷着要嚼甘蔗。

大过年的，大人们也迁就着买上一根。

“小亭，你都吃了两截了，别吃了。”

李兴削甘蔗累的半死，却看到妹妹在一个劲的吃甘蔗，有些生气。

李亭放下手里的甘蔗，“哦！来了来了，我帮你扯袋子。”

甘蔗太好吃，李亭一有空隙就嚼上一截，脚下的甘蔗渣都快淹没她的脚丫了。

别人家忙着拜年，李兴家在过年期间小挣了一笔，还清了剩余的债。

唐小云长出了一口气，她不用背债了，以后挣的钱可以用来改善自家生活了。

“小兴，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