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丞熙抬起脚后退了一步,踩到了摔碎的玻璃杯碎片上,她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碎片,玩起了原地踏步。
一步,两步,三步…踩了十几步了,按步子数距离该到门口了,可江御琛还没有转头。
安丞熙一气,“走就走!”
她当真转身离开了房间,穿过外面的人群,一边抹泪一边跑。
“熙宝!”
“熙熙!”
“熙熙!”
大家纷纷开口喊她,顾苡洁也连忙追了上去。
江晚崇老脸一怒,臭小子闹脾气没关系,但竟敢委屈了他的孙媳妇,他抬脚就要进房想把江御琛臭骂一顿。
江渊清阻止了他,“爸,让他独自安静一会儿。”
江晚崇确实没有再往前,却大声怒道,“勇者拿怒火对向敌人,面对伤死无惧无畏,懦者才会将怒火对准家人和爱人,就这么点伤,好不了了吗?发什么脾气?”
他先转身离开,回头看着其他人没动,又怒道,“让他砸,让他闹,都杵在这干嘛,晚饭不用吃了吗?”
嘴上虽如此,但实则也是心疼。
江御琛出去时好好的一个人,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而且他太在乎熙丫头对他的看法了。
丑陋的样子不可怕,怕的是他爱的人害怕他,嫌弃他。
众人担忧的看着了江御琛的房间一眼,转身跟上了江晚崇的脚步。
江渊清就站在门口,看得清屋内的狼藉,他没有说什么,伸手把门带上,然后也离开了。
房内的江御琛听得见外面的声音,外面安静了,他慢慢的转身,眼底情绪复杂,最后竟滑落下一条泪痕。
他从军中退伍,刚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小娇妻,本想过着平淡的生活,但国家需要他的时候,有召必回,他执行特殊任务去了。
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在行动中被匪徒俘虏并虐杀身亡,五个人的尸体还被挂于村口大门上暴晒示众,这是一种挑衅。
他作为曾经的队长,是恐怖分子们的克星,是不败的神话,可却在这次行动中遇到了大坎。
不是他退步了,也不是军方不行,而是敌人毫无人性,人质是整个村子的村民,一百多号人的命都在他们手里。
最可恶的是他们竟让小孩挡在最前面,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十几个孩子同时。
那是一群暴虐成性的畜牲,他们袭击了一个村子作为窝点,村民全变成人质和干活工具。
他们制毒,贩毒,与国外的大毒枭合作,弹药武器全部来自国外,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组织。
在这个和平年代,已经少见如此嚣张的贩毒组织,他们是明目张胆的制毒贩毒,十分嚣张。
村子三面环山,全是悬崖峭壁,易守难攻,突破点只有村口的位置。
但他们手上不乏各种先进武器,杀伤力极强,面对特殊部队们的到来,他们毫无惧意,甚至嚣张叫嚣,直接把村里所有孩子挂在村口当成人肉盾牌。
几十个孩子害怕的哭声牵动着所有人的心,让他们无法继续行动,只能暂时撤退另想他法。
他没来之前,几个战友决定伪装偷偷潜入,天黑后从山的侧面攀爬至山顶再利用绳索从峭壁之上下来,再来个内外接应。
他们是成功潜入了,但只有村口一个出口,已经找到所有村民关押之处,匪徒人数众多,不可能悄无声息将一百多人转移,人质里大多是老人、妇女和孩子。
他们在摸排地形的时候,正好遇见匪徒们虐待女人,甚至只有十来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他们实在忍无可忍,便出手了。
反正刚进来的时候抹杀了好些个站岗的,多杀几个不为过,这些人也不可能弃械投降,最终的命运也是直接击毙。
本想内外接应,但他们遇到了劲敌,被俘了,甚至被虐杀。
他到了之后看到战友们的尸体,气得打颤,决定再潜伏进去一次,再来一次内外接应。
敌人没想到他们会再次使用这招,这次成功了,被内外夹击的敌人很快溃散,死伤无数,还有一些在顽隅抵抗,但我方也护住了所有人质,已经不惧任何威胁,已经变成战场的主人。
匪徒中,有一个来自国外的壮汉,应该雇佣兵出身,身手敏捷,而且招招瞄准命门。
他身上的伤就全都是那个男人造成的,两人过招了好久都分不出胜负。
外面所有敌人都已经投降,人质也安全救出,就剩他一个了,但他根本不怕。
他说没想过会遇到对手,非要打出个胜负,死在如此强大之人的手上,他也好心。
最终他打败了那个男人,但自己也没好到哪去,身中数刀,最要紧的是脸上的这道伤。
他本不想那么快回来的,是爸妈将还在昏迷中的他带回了家里。
他刚刚才醒过来,他不愿看到自己脸上的伤痕,还缝着线真的特别恐怖,他怕被那丫头看到,想让医生们马上给他拆线,但是他们说还没到拆线时间,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