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绰终于还是放下了一个包袱。
不论在此之外自己心里有多少情绪,而他临死前那些话到底是故意的,试探还是在说实话,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
连庭死了,宋玉绰还有其他的人和事需要解决。
她不可能放下心来的。
这次他们抓了太多人。
那些人纵然一个活口都没能留下来,每一个都死得格外悲壮惨烈,似乎要为自己的国家殉葬。
但是他们的身上却带着同样的标志。
标志似乎是用烙铁烙上的。
色泽艳丽,在上面甚至还能留下花纹。
宋玉绰搞不透这种技术。
唯一能做的似乎就只是将他记住,然后再去私下调查。
而且有一点,宋玉绰一直很怀疑。
邺国,是不是早就已经将他们的人渗透到了这敌国的每一寸土地,否则他们的人为何会整齐划一的作为刺客冒头,然后再消失不见?
若说他们没有组织是绝不可能的。
是不是他们的根系早已经蔓延到了世界各地,才会得到如此?
自己纵然已经做事十分小心了,他们却还是能够四处传递消息。
宋玉绰越想这些,就越是难受。
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才能解决掉这些问题。
自己总不能再去算计他们一回,再跑去找他们某个皇子定亲,排问出这些东西?
想都知道不大可能。
吃一垫长一智,他们又不是傻子。
何况纵然解决了这些,宋玉绰也无法搞明白,到底,先前连庭要见自己那一场到底是什么,那只是他想要借助自己逃脱的一个局吗?
宋玉绰觉得不大可能。
他应当没有这么傻才对。
纵然在身边有着人维护,可是自己手底下那么多能人……
他压根就逃不掉。
既然如此,那他到底为什么要见自己?他要见自己到底真的是设局还是单纯的犯了傻?
他以为,凭借着自己如今的松懈,他有可能能活下来?
这些事情被宋玉绰强行压住了心中。
她谁都没有对外表明,只是自顾自的闭上眼睛养神。
反正有这那封信,自己如今把连庭处死了,他们很快就会出手的。
若不出手,他们的皇子岂不是真的就没法复仇了?
他们先前可是说的明明白白,为了自己的皇子殿下,他们要找自己寻仇滋事来着,她们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放过去,若是如此的话,就有
些说不过去了。
宋玉绰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他们。
眉目温柔,她轻轻一笑。
真好。
竟然真的要打仗了。
上辈子酝酿了将近三年都没曾落下来的那一场大战,如今竟是在这里实现了。
而宋玉绰回到府上之后,就直接开始手写东西。
亲手写了一封文书,宋玉绰折叠好反复的查看,确定没有问题,这才将它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随后宋玉绰直接又进了宫。
她近些时日对于进攻这种事已经是习以为常,从前几个月未曾进去一次,如今是隔三差五就要与自家皇兄闲聊商谈。
通传都不必,听到宋玉绰进宫的消息,御书房的大门就直接敞开了。
宋赢彻一个人站在御书房门外,手中还拿着一卷卷轴看着。
“皇兄。“
宋玉绰走过去,眉宇间闪过一丝忐忑。
自己这个计划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毕竟这个计划看起来有些过分,而且十分的不讨喜。
让一个皇帝向别的皇帝求助,这简直就是将他的面子往地上砸。
可她终究还是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男人。
看着那封文书,宋赢彻愣了愣招了招手,示意宋玉绰跟着自己进去,这才不
紧不慢地将文书打开。
他也没当回事,只当时宋玉绰又有什么奇思妙想要来帮他建设国家的。
看完之后他却皱起了眉头。
“那确实是你自己所想的吗?”他盯着文书看。
蓦然间,他就想起来宋玉绰身边那些邺国人。
还有连母国都没有,始终神秘的不行的谢长安。
宋玉绰点点头,见他那般不信任的神色,苦笑了一声,随后弯下腰去认认真真的说。
“这都是我的计划,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你说明,但是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宋玉绰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家兄长,劝他去做些皇帝该做的,他却不愿做的事情。
实际上,宋玉绰也不想让他这么做。
一来是丢人,二来是这些事情,也未必能够成功。
宋赢彻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