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不受控制的事一旦同时发生,就容易让人焦头烂额。
如今的她就是这般情况。
若是不放了连庭,邺国正好可以借此发动战争。
这一战无可避免,甚至有可能因为自己放人放的慢了,他们都会找到借口开战。
可若是自己立即放开呢?
她不想将人放开。
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人留下,否则永远都会受到对方的桎梏。
只要有了这么一个对方帝王还怪疼爱的子嗣作为把柄,他们就有法子和谈,甚至是通过各种手段来逼迫对方接受他们的条款。
但这行径极难。
需要许多人协力配合。
宋玉绰终于是将眉头微微松开了。
“念奴,最近可是有什么事情?”她转头轻声询问。
事项太多,自己无从试想,倒是先将眼下这些解决才是。
“有的,公主。”念奴点点头,送来一份资料。
“这是肇朱桢死因。”她声音低沉,轻轻道。
宋玉绰立马翻开来仔细查看,越看心下越是惊叹。
“他,这,他!”
宋玉绰不可置信。
“怎么又跟宁墨有关系?”
声音压的极低,她并不敢将这声音传到外头,宁墨耳聪目明,也不知能听到多
少.
宋玉绰不敢再看,刷的一下和上了。
“您还是看看吧。”念奴凝住眉头,想到自己提前翻出来的那些内容,眼中也闪过一丝思索。
她也头痛此事,“你若是不看看,奴婢都不知道该如何与你讲述这些事。”
宋玉绰撩开帘子,回头看了看,不知何时宁墨已经退到了许久之外。
她想了想,应当是先前自己与念奴说话的时候,倒是识趣。
她苦笑一声,这才折回去,继续低头查看。
这件事情早有预谋。
最初只不过是肇朱桢和宁墨的接触。
肇朱桢对宁墨万分厌恶,这点宋玉绰都知道。
他无数次对自己明里,暗里提及,要和自己联手,把那所谓谢长安处死。
但宋玉绰从来没曾同意过。
她心里对那人还有着念想,便也不可能让宁墨真的为了自己送死。
如此想来……当初还不如就把谢长安还有连庭,还有那肇朱桢一起弄死了事!
多省事。
让他们三个秘密去死也不是什么难事,那时候他们对自己压根不设防,宋玉绰就是他们眼中的一个娇弱的小女人的形象。
哪里知道公主暗地里早已开始预备上了他们的反叛。
她心
下后悔,手指更是拧紧,但最后终究什么都没表达。
而是继续看了下去。
上面记载着肇朱桢最开始对宁墨有多次的刺杀。
各种方式各种手段,恨不能将他连带着众人一起弄死。
但不知为何突然之间他却没了动作。
过了整整三日,他消失又冒头,人就变了。
宋玉绰算了算,这似乎是宁墨来到自己这里的那段时间。
宁墨来此不过几日,竟是还顺带的收留了一个新的忠臣!
肇朱桢对宁墨万分信赖,做什么都以男人主马首是瞻,甚至几次违背了组织的意愿。
这样几次轮番下来他的组织受不了了,这才暗地里派人害死了他。
“像极了奴婢。”念奴轻声说着,又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可是奴婢可从未做过这般的事。”
她是坦坦荡荡的,忠诚宋玉绰就是忠诚宋玉绰,哪里做得那种两边对付的事情。
倒是这个人。
行为难以估量。
“别说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宋玉绰抬手揉头,“若是如此。”
她压低了声音,凑到念奴耳畔,主仆两个在马车里,几乎凑成了一个人一般:“若是如此。一切都有可能是宁
墨的一场算计。”
宋玉绰说着,嘴角弧度渐渐拉了下去,声音真出了淡淡的哭腔。
她脑海中的思绪万千渐渐缕成了一条线,从宁墨出现,到肇朱桢,再到如今。
“若是如此,兴许宁墨和肇朱桢的敌对就是他收留肇朱桢的一个手段,纵然你我如今还不知道这到底原因几何……”
“主子!”念奴连忙拿出一粒护心丸交给宋玉绰。
“你若身子不适就吃了这药,不会有事的,对您健康无害。”
“不必。”宋玉绰摆了摆手,不想接触外界的药物。
强压着心头的愤怒,她飞快整理了情绪。
“你容我先思索片刻。”
她一点一点从头捋起了时间线。
随后下了结论。
“这一切就是宁墨的一场算计。”
可他面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