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放心吧,孤一定将我们最好的儿郎送给公主做丈夫。他在你们这儿过的是怎么样的好日子,到了我们那自然也是同样的,不会受到半点的委屈。”
宋赢彻笑了。
“明日夜里举办宫宴为诸位践行,顺带也是替我那即将和亲的妹妹践行,诸位一定要来啊。”
他这话一出,自然没人不答应的。
只是下面的众多臣子一个个都是不可置信,想不通。
都已经到了这么个地步,为何他们公主还是要嫁过去?
从前也就罢了,从前宋玉绰示弱,就算是嫁过去也未必能够得到和平,可如今已经到了这么个地步,高傲不可一世的那位公主,真的忍心真的心甘情愿吗?
可惜这个问题他们也不好问出来。
他们只能各自回家,将这个消息告诉家中人。
各家得知之后都是不可置信。
这可是公主。
是宋玉绰。
宋玉绰为国为家做了那么多大事,怎么说和亲又要去和亲了?
夏宁在家里砸了一地的瓷器,哭着冲着祖父祖母抱怨。
“陛下不是宠爱妹妹入了骨吗?怎么还会允许公主和亲?”
“而且公主竟然也无有意见。为国为家就这么重要
吗?让一个公主都要奉献出自己的余生!公主已经做了够多事了。非要将公主逼死才甘心吗?”
“傻孩子。”夏阁老也是搞不懂。
这些事有那么重要吗?他倒是没觉得必须如此,可既然公主都已经答应,他也不好说什么。
“想来也是公主自己愿意了,毕竟公主那般聪慧的人,从来睿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兴许其中有着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呢?”
夏阁老年纪已经很大了。
许久以来,他一直秉持的就是不多说不多问。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但他心里明镜似的,对所有东西都十分通透。
他一直把这个态度摆得极好。
只是今日就连他,也是搞不明白公主和其尊贵?
何必去做这种事,最后也只能拿着他们在朝堂上使猜测的那些个原因来搪塞孙女。
“公主嫁过去了,咱们里应外合更能够和他们对抗,否则咱们在那边始终没有半个助力。”
他们戚国从来行事光明磊落,没有安插过多少暗线。
可是……
这国内四处都是暗线的。
“那也不该是公主!我宁愿是我!”
夏宁还要再哭,夏老夫人不知何时从角
落里冒了出来。
半张脸遮在阴影里,半张脸映在烛火中,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长长的叹了口气。
“公主第二次嫁人了,却还是不能嫁给良人。再一再二不再三,只愿公主第三次定亲成婚,能选个合适的人吧。”
她话中有话,夏阁老张了张口,刚要询问,夏宁就飞快地扑了过去。
可惜夏老夫人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肯再过于透露自己的猜测了。
只是把手中托盘向上提了提,让孙女见着。
“我祖母从北边嫁过来时带了这么些个嫁妆,当初本是要送给你姑姑的,不过你姑姑去的早。如今公主又要嫁到北边去,不如就将这些留给公主吧。”
“这是给公主的添妆吗?”夏宁接过去翻看了一下,眼中泪光盈盈,可到底没有再哭出来,擦了把脸。
夏老夫人自然点头。
“公主是巾帼英雄,你多向公主学这些。”
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丈夫,她笑了笑。
“去吧孩子。去做你该做的。去陪陪公主也好,还是改日将这些东西送给公主也罢。我与你祖父老了。江山天下,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
夏宁懵懵懂懂的点了头,笑着退后,
临走前还不忘记行礼。
夏阁老等她走了,才略带抱怨的提妻子捏了捏肩,亲昵的开了口。
“姐姐你知道什么?”
夏老夫人摇了摇头。
“我哪知道太多?只是,当年我祖母带着的,巫祝大人的三则预言,如今已经应验两个了。”
“战火孔雀起;应龙平天下,殇冤枉;凤凰洗冤屈……你的意思是?”
“那可怜的一对应龙,当年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如今也该到了洗牌的时候了。”
宋玉绰就是这其中最大的变数。
夏老夫人拉着丈夫,“总归咱们没做错什么,咱们自始至终都占了有理的那一方。”
“你说的对,姐姐。”夏阁老闭了闭眼。
“年轻人该做什么就让年轻人做去吧,咱们养老就是了。”
当日宫宴。
宋玉绰即将和亲位置却还没动,依然是帝王右手边第一个。
她面上带笑,一边饮茶,一边和身边的小宫女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