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墨玉川的刹那。

苏灿的心脏倏地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眼前的这个男人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虽然他身上的气势很强，但她却丝毫不会担心他会伤害自己。

很......奇怪的感觉。

苏灿虽然在心中这样想着，但还是不敢放松警惕，用余光注意着他。

苏灿下船走到墨玉川的面前，经过他身侧时，侧眸看见他脸上的那道长疤，心跳募地一滞，脚步突然乱了一下。

墨玉川盯着那个背影，眼神幽深。

在苏灿的身影即将消失时，魔尊上前叫住她。

“等等。”墨玉川沙哑的嗓音说出口，苏灿听到他的声音后，只觉得仿佛有些被她忽略的东西正在挣扎着破土而出。

她转过身，墨玉川看着苏灿的那张脸，心中隐隐有个声音，自己仿佛就是在等她。

这时继而道：“你......认识我吗？”

苏灿忽略掉耳边那疯狂躁动地心跳声，抬眸看向他，轻缓地摇头，“......不认识”

但是感觉你很熟悉。这句话苏灿并未说出口。

这里的一切，以及眼前这个人都令她感觉到熟悉。

她自觉这些年做快穿任务，在自己的记忆中未曾爱上任何人。

苏灿说完便离开，她还要去找他们口中的那个魔尊，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玉川默然地看着苏灿离去的背影，隐隐有一个感觉，如果她消失了就再也不会出现。

他不自觉地迈动脚步跟上苏灿。

周遭的灵魂们看到这个常年驻守在幽冥河边的煞神第一次离开河边，顿觉惊奇，啧啧惊叹。

“我似乎在等你。”墨玉川望见前方的苏灿静立，他径自走上前。

苏灿转过身，就见墨玉川拿出一面镜子。

具有历史沉重感的古镜散发出淡金色的光芒，亮光一闪而过，镜子中浮现出一张脸。

那是苏灿的脸。

在这几百万年，墨玉川不止一次用过玄空镜。镜面上始终蒙上一层雾，看不清那人的容貌。

每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每当他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些年来臆想出来时，都是这面玄空镜亮出光芒，一个雾蒙蒙的人影浮现出来。

那个细挑的身姿令他熟悉的悸动，令他支撑了下来。

这些年他从未出过这里一步。

仙界的那些老家伙们死了，花柳病的北门家主、狂犬病的宋家主......

一代代天才更迭，连被他曾经叫过“毛都没长齐的小天才”都死了。

他们魔族寿命长，才能活这么久。

就连墨玉川都寿命将至。

他此生唯一的心愿便是，找到那个人，自己一直等着的人，不敢忘的人。

苏灿微微张了张唇，还未说出口，又听墨玉川瞳底闪过挣扎，嘴中呢喃着“炉......鼎”

炉鼎是谁？

这个称呼一说出口，就连墨玉川都微怔。

苏灿僵背，呼吸逐渐沉重，在脑海中呼唤系统。

【苏灿：这是怎么回事？我究竟有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为什么我觉得他很熟悉，很想......抱他】

系统犹犹豫豫地回苏灿。

【系统：宿主，您确实来过这个世界，但是您吩咐过我将您的记忆清空掉。】

苏灿微微蹩眉，系统忙不迭又道。

【系统：但我自主主张地只是帮您封印住，并未清空。】

【苏灿毫不犹豫地下命令：解开封印。】

她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封锁这个世界记忆，为什么会对眼前的这名脸上有长疤的男人有种悸动。

系统没有再应声，磨磨蹭蹭了半天发现宿主坚持要解开记忆，它只好无奈地解开。

墨玉川盯着苏灿的那张脸，记忆中的那个人逐渐鲜活起来。

他曾手执长剑，一剑杀死野兽救苏灿于斗兽场的生死擂台。

他也曾攻打浮玉宗，将那个仙界魁首陆清竹打到吐血，他在流云的身上感受到苏灿的气息，知道苏灿的灵骨被挖，为了给苏灿报仇，将流云打翻出去几米。

在他的准则中从来没有什么良善，只是因为苏灿出现了，炉鼎说什么便是什么，他也就有了几分心善。

炉鼎说，别杀陆清竹，他就将剑尖偏离几公分。

身侧的苏灿大脑中接受着那些记忆。

大约半柱香后，她睁开眼，看到的是墨玉川立在身侧，未曾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

再次看到墨玉川，苏灿的心中有些复杂，她终于知晓自己为何要清空这个世界的记忆。

人非草木，谁能无情。

在做这个世界时，无论是前世亦或是她做任务时，魔尊都未曾伤害过她。

反之，多次救她于危机之中。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