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姜探子在沈凭澜拦下湛卢时就醒了,知道他这番话是对自己说的。
也不睁开眼睛,只是用嘶哑的声音道:
“我知道的都已经跟你们说了,再是用刀用剑,我也没什么好交代的。”
沈凭澜笑出声,转过身对湛卢说:
“既然没什么好交待的了,还留在这干什么?还不拉出去处理了?”
“是。”
湛卢答道,听着沈凭澜清朗的笑声,心里知道这个胡姜探子今天恐怕凶多吉少。
在他的记忆里,世子一旦这样笑,对方即便最后完全顺从,也还是难逃一死。
说完便看了身边的两个侍卫一眼,示意他们动手。
“还以为你是什么厉害人物,就这点手段?”
那胡姜探子睁开眼,沾满血迹的脸上透出轻蔑的微笑。
沈凭澜也不恼,看着他被侍卫架起来,便踱步到他面前:
“胡姜部落究竟许了你多大的好处,能叫你忍了这些苦楚?”
能扛到现在,硬是不肯交待一句真话,只靠忠肝义胆可是不够的。
那探子偏了偏头,并不答话。
胡姜部落自然是给了他极大的好处。
大到只要他能完成任务活下来,就能一跃成为坐拥一支强悍军队的将军。
不但能改变自己死囚的身份,还能封官进爵。
他在狱中与一众死囚拼死决斗才获得了这个机会。
今天他若是不招,最多也就是死在这里。
可倘若他透露了一点自己知道的事,即便是不死,也会被自己上面的人重新送回那个人间炼狱。
在那里要受的罪,可比这些鞭子刀子要难以忍受多了。
沈凭澜见他不答,继续道:
“有人许了你,只要蛰伏在大渊,等到取回了这个箭头,便可以让你回国做官,对吧?”
说着便将那枚玄铁箭头丢在了他面前,“现在你拿到这个箭头了,回去复命吧。”
那探子一见箭头,眼神便不受控制地亮了起来。
但却很清楚沈凭澜不可能真的让他走: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沈凭澜笑笑,
“不过如果你愿意合作,我倒可以真的保你在胡姜部落做上官,而不是听着一个奸细的一派胡言,傻傻地送了性命。”
那探子一听沈凭澜这么说,立即觉察不对:
“你从何得知……”
“他已经死了,胡姜那边唯一与你接头的人,在我的人抓住你后不久,就动身想要逃回胡姜,可惜被我发现,已经畏罪自杀了。”
沈凭澜不等他说完便道。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是叫……司马庆……司马庆延,对吧?”
那探子一听,瞬间没了方才的精神,喃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
他在帝京潜伏了三年。
今天落在了这群连他都不知道是什么人的手里。
他撑着不招供,也尽量保存力量,以求一线生机。
唯一的动力就是拿到上面要的情报,回到胡姜,做能在一方呼风唤雨的老爷。
现在那根线断了。
沈凭澜低头看着他瞬间颓废的样子,继续说道:
“说说这个箭头究竟要拿来做什么吧,我体谅你是个有骨气的,也诚心想招你来为我做事。”
“敢问大人……”那探子知道胡姜之路已断,态度转变得极快:“大人官居几品?”
沈凭澜闻言更是笑得爽朗:
“沈家手底下的一个小头领,带了几个士兵,不曾有什么官阶。”
“是,边关沈家?”
那探子立刻坐直了身体。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极其简单。
一听有了新的做官机会,保他的还是沈家,探子虽还是犹豫了一番,却还是断断续续将情报吐了出来。
“沈凭澜……沈凭澜……”
一声声呼唤在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中变得断断续续,顾盼兮有些着急地想要推开将她牢牢箍在怀里的男人。
但无论她怎么暗中发力,沈凭澜的双臂都纹丝不动。
甚至越发箍得紧了。
猛地一侧身,顾盼兮只想往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上狠狠地拍一下,好叫他认真下来听她说话。
“沈凭澜!你审的那个胡姜探子到底说什么了?”
“你吻我,我就告诉你。”
沈凭澜盯着她因着刚刚的亲吻更加鲜艳的唇,语气里带着挑逗。
顾盼兮看了他一眼,不服气地说:
“我刚从皇宫回来,你就不想知道我得了什么消息?你告诉我你问出了什么,我就也告诉你我知道的。”
沈凭澜闻言又重新靠近她的脸,道:
“那我也吻你,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