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杀了顾勉,她重生的这一遭,才算没白走。
大渊的兵力已经在逐渐增强。
皇兄服食丹药的那段时间里,性子变得残暴阴鸷,但治国理政的手段也确实跟着强硬了起来。
短短几天里,他对朝中相当一部分贪官革的革杀的杀,一时间,整个朝廷竟真在这种高压的状态下有条不紊的运转了下来。
顾盼兮欣慰之余,也更觉得有了底气。
所以她把最小的红萼和林悦送去了东宫。
她知道就算她回不来,以林悦的聪明也可以帮她稳住一段时间。
届时皇兄恢复清明,父皇也渐渐好转,她心事已了了大半。
胡姜徐国都不足为惧。
顾勉的势力,和顾勉本人,才是最大的威胁。
顾盼兮小心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沈凭澜,更坚定了决心。
无论是对大渊还是对顾盼兮来说,顾勉都必须死。
晚上一行人在沈家提前打点好的驿馆休息。
顾盼兮拎了一壶酒,拉着沈凭澜要去赏月。
沈凭澜被她扯着袖子穿过走廊,懒洋洋地笑:“现在是初三,怎么突然想起来赏月。”
“初三初四娥眉月,就是要赏不圆的月亮。”顾盼兮头也不回地向前走,“走快一点,我发现一个小阁楼,晚了从那个窗子就看不到月亮了。”
沈凭澜翻下手腕,将顾盼兮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手心传来的灼热让顾盼兮吃了一惊。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拉着沈凭澜前进的脚步。
两个人在阁楼的小窗前坐下,八月初的晚风已经有些微凉。
顾盼兮挨着沈凭澜,用力想将酒坛的塞子拔开。
沈凭澜偏头看着她的手指在蒙着红布的塞子上转来转去,有些好笑:“这么小小的一个人,还想一个人去杀顾勉?”
他边说边将酒坛从顾盼兮手里拿出来,将塞子拔松,又还给顾盼兮。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是种痛快。”
顾盼兮拔掉塞子,将上面的红布放在眼前端详,
“沈凭澜,你永远这样举重若轻,反而无从得知以卵击石时,那种自我毁灭的快乐。”
“歪理。”
沈凭澜不以为然,
“你所谓的快乐只是在为你的自私和不负责任开脱。顾盼兮,你不会真以为我会让你去顾勉那儿送死吧?”
顾盼兮看着月亮,仰头喝下一口酒: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你坚持要跟我一起赶路去南越,不就是为了亲自看着我吗?”
“既然知道,就不要再尝试从我身边逃开。”
沈凭澜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目光钉在她鲜艳的双唇上,
“药不在酒里,在唇上,是不是?嗯?”
顾盼兮也不反抗,就这样任他的手有些用力地停在自己脸上。
淡薄的月光从遥远的天边缓缓流入阁楼,在寂静对视的两人身上来回流淌。
又过了一会儿,沈凭澜才松开手指,恢复了惯用的笑脸:“阿宁,你太放肆了。”
“嗯。”顾盼兮活动活动有些生疼的下巴,又喝了一口酒,不再说话。
沈凭澜伸手将她揽住,又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手,透过自己灼热的掌心感受到她手背的温热后才满意地放开。
顾盼兮顺从地靠在他怀里,惬意地嗅着他身上的阵阵清香。
月亮慢慢升上了半空,到达顶点后开始缓缓向天的另一边下坠。
两个人又静静坐了一会儿,终于等到月亮脱离了窗子。
最后一丝月光从小窗撤出的时候,顾盼兮突然开口:“你热吗?沈凭澜?”
“嗯。很热。”沈凭澜轻轻抬起眼与她对视,目光温柔。
“那我帮你凉凉吧。”
顾盼兮说着,没有像往常那样有意无意地避开沈凭澜的目光,而是在他的注视下开始动手脱下他的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