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的客人是一男一女，男人背着一个长条黑色大包，沾着淡淡的硝烟味。

正是对郁七和季熠出手的两人。

女性——莱拉·可卡，身高在一米七往上，身段苗条，前凸后翘，是个冷脸美女。

一头深金色黑斑齐耳短发，小而圆的耳朵，从眼睛一直延伸到嘴角的独特淡黑色泪纹，手指骨爪勾突出，长长的尾巴偶尔摆动一下。颈侧勾勒着不算简约的契纹。

男人——阿诺·休，很高，足有两米多，衬得身旁的莱拉都显得娇小。不起眼的便装勾勒出堪称夸张的肌肉线条，过分扎实健壮。头顶圆乎乎的小耳朵倒是意外的可爱。

颈侧露出的契纹与莱拉有着微妙的相似度。偏黑的肤色让脸上的疤痕都不太明显，眼神却还是澄澈分明的。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黑海号。”阿诺四下张望，有点跃跃欲试，“教......队长？”

莱拉仰头扫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接着看向提图斯，礼貌询问道：“船长先生，在我们之前有人上船吗？”

“当然，我的客人一向很多。”提图斯慢条斯理地走近两步，嗓音阴恻恻的，“你们走不走？不走就下去，别耽误我开船。”

时候不早，郁七那人也接上了，再不走这船货可没办法按时到达。要不是看着有两位新的潜在顾客，提图斯早开船走了。

短短几秒的思考后，莱拉选择相信自己的追踪能力，“当然走，船票多少？”

提图斯终于跟她对视了一眼，大得畸形的眼睛里只映出黑蒙蒙的雾气，“走啊......嘿，新顾客。”

阿诺心跳一滞，本能疯狂叫嚣着危险，下意识上前一步把莱拉挡了个严严实实。

“一个顾客一磅你们身上的新鲜血肉。”提图斯咧嘴一笑，嘴角几乎拉到耳后，笑声嘶哑惊悚得像是前来告死的乌鸦，“这次的目的地是达库尼亚。”

达库尼亚——帝国的一个大型城市，是个不怎么安定的地方。

“看在你们不懂规矩的份上，我再问最后一次，走不走？”

手臂上传来拉力，阿诺侧头看去，莱拉把他拉开，“走，他的船票我来付。”

阿诺满脸的不赞同，但是被拉着，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那可不行，不接受代付。”提醒一次不过是规矩而已，提图斯可没那个好心肠去劝谁。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闻言，莱拉脸色微变，一时间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

“我们是一个小队。”阿诺看着她，表明态度。

这就是喜迎两位新顾客了。

仰头把酒瓶里剩下的酒一口闷了，提图斯把酒瓶子抛了出去。

大号的破酒瓶子跟弹珠一样，骨碌骨碌滚向深处，敲出奇怪的音韵。

“嘎——吱。”

角落里掀起一块板子。露出个阴暗的，泛着冰凉潮气的洞口。酒瓶子扑通掉进去没声儿了。

紧接着爬出一个水手来。

身形扭曲，佝偻得像块圆石头。脏污的布条和皮革包裹住全身，空荡的跟挂在骨头架子上没两样，看不出任何特征。周身浓郁的鱼腥味简直快要达到可视化的程度。

像条被布包裹着的死鱼。

“亚伯，去收取客人们的船票。”提图斯发号施令。

被叫做亚伯的水手从皮革下掏出把刀来——较短的弯刀，刀背上有两个锯齿大勾，带着护手的刀柄呈现出骨骼的惨白色，好在刀面还算干净。

亚伯向着两人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嘎啦嘎啦的响声。光听声音，那得是个骨头架子在走。

声音听着脆，下手倒是干净利落。

浓郁的铁腥气味迸发，亚伯捧着两块粉白的肉块生锈了似的艰难转身，鲜红色向着脏污布条的更下端蔓延。

莱拉脸色稍显苍白，看了眼干劲利落的伤口，没有言语

“放心吧客人，亚伯可是我们船上最好的......售票员，他的手比那些电子仪器还精准。”提图斯脸上挂着恶意的笑，声音里透着不加掩饰的愉悦，“新顾客们，欢迎乘坐黑海号。”

“我是世界上最好的船长，提图斯·伊曼纽尔。在启航前，我得告诉你们一些规矩，不过听不听是你们的自由。”

“第一，不要试图接触本船船员。”

“第二，本船不对任何顾客负责。”

“第三，本船是个黑船，没有许可证，下船的时候小心点儿别被抓个正着。”

“最后，别太好奇。”提图斯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年轻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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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人船室里的空间很小，除去卫生间勉强还能挤下两张单人床和一个旧桌子。

狭小的窗户外面糊着看不清的黑色。一盏摆在桌面上的跨时代油灯就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散发着幽幽的昏黄灯光，一副老太太喘气——上不去下不来的模样。

“提图斯那个狗东西......”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