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吉甫与张捕头回到李府时,正好看见小德裕在收尾。
“诸位,毒瘤已除。从今往后我希望大家做好自己分内之事。至于我没点到名的不代表本少爷不知道你们那些勾当,只不过本少爷不愿太过苛刻,也给你们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说完小德裕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轻轻吹出明火,蹲下将那些记录着每一个人或多或少的罪证的纸张引燃。
烈焰熊熊燃起,众人随着火焰的熄灭都在心中长出一口气。随后看向那个七八岁的小德裕,眼中满是敬畏。
看着一群人在小德裕面前毕恭毕敬的样子,李吉甫心中满是疑惑。
正欲上前询问,却被张捕头一把拉住。
张捕头用力的耸动鼻子,随后眉头紧锁说道,“李家主,院中似乎出了什么变故。张某刚刚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李吉甫闻言大惊,六神无主的问向张捕头,“张大人,这该如何是好啊?”
张捕头安慰道,“李家主莫急,咱们先找到血腥味的来源。”
李吉甫点点头,随后跟在张捕头身后。
不愧是官府专司抓捕罪犯的官人,不出片刻,张捕头就找到了已经血肉模糊躺在一棵大树下的万嬷嬷的尸体。
李吉甫脸色煞白,口中一直发出“这……这……这……”的声音,却是害怕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张捕头面不改色道,“李家主莫急,我观此人应该去死李府家奴。若是如此,就算是将其杀了也并不违法。现在我们还是去问一问小少爷吧。此事应该与他有关。”
李吉甫点点头,向来没有主见的他见到这种场面早已不知所措。依然是张捕头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路过站在那一动不动的众家仆,二人走向小德裕。
张捕头将心中疑惑全部问出,小德裕也都一一解答。
小德裕每多回答一个问题,张捕头眼中惊骇就多一分。
当小德裕全部说完,常年和各色人物打交道而眼力不俗的张捕头敏锐的察觉眼前这个七八岁得幼童以后或许会成为大唐帝国见不得的人物。心中想着趁早留一份情谊的他毫不吝啬的向着李吉甫称赞小德裕的与众不同和前途无量。随后还装作无意点点破万嬷嬷与二捕头的关系,更是拍着胸脯将此事揽在自己身上卖李氏父子一个人情。
之后李吉甫领着小德裕又送了些银钱,将张捕头送至大门。不过这次张捕头没有收下银钱。精通事故的他知道一旦收下,那么自己帮的忙就随着银钱入荷而结束了,这哪有今后小德裕飞黄腾达的人情来的贵重。
站于门口的张捕头回头微笑着看了一眼小德裕,之后对着李吉甫开口道,“李家主,若是以后府中有事不得决断,大可让令公子接手。”
说完也不等李吉甫细问,领着一直守在门口的小捕快一同离去。
再次回到正堂,那些仆人在小德裕的命令下早已散去,只留下一个已经成为小德裕贴身侍女的绿荷站在堂下。
坐回主座的李吉甫命绿荷去上些糕点香茗,却被孙破天婉拒。
孙破天告诉二人自己兄妹二人打算告辞。
李吉甫自然是再三挽留,有事在身的二人执意离去,最后李吉甫也只能作罢。
随后小德裕命绿荷去账房取来五百两银票交与孙破天。孙破天也不推脱,收下银票后让敖珊取出五颗鸡卵大小的珍珠交给小德裕。
至于小德裕为何赠银票给孙破天,因为通过小渔村之事,他猜测两位恩公只有这种珍宝却没有更方便使用的银钱。故此才有上面一幕。
临别之际,孙破天对着李吉甫说出和张捕头一样的话,只不过孙破天说的更加彻底。他与李吉甫说的是以后李府之事尽交由小德裕处理。
李吉甫虽说为人软弱不够果断,但是他有一个优点就是善于接纳别人的意见。用他的话说就是听人劝,吃饱饭。
当天李吉甫就宣布李府一应大小事务都由自己八岁的儿子处理。
此事刚一传出,不少人还讥笑李吉甫打了一年渔将脑子也丢在东海了。
当时张捕头就出言声援,同样也被人讥讽是不是收了李府的好处。
但是月余之后,李府府中和谐的难以置信,而名下那些生意可谓蒸蒸日上。人们这才意识到李府出了个了不得神童。
这些后话孙破天与敖珊都不知晓。
出了李府大门,孙破天领着敖珊就一路打听来到总兵府。此时敖珊手上握着三根糖葫芦、三个糖人还有两个彩面人。
对人间多少有些了解了的孙破天原以为总兵府门仆定是眼高于顶。可不曾想门仆见有人上前,十分客气的过来问明来意后直接进府向管家禀告。
半盏茶的功夫不到,陈彦龙领着管家就来到总兵府门口迎接孙破天。
一见是灵光寺让大佛开口辨善恶的孙破天,陈彦龙拱手客气道,“不知是孙兄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孙兄恕罪。”
孙破天回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