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光说是呀。”沈裳指了指焦七说道：“待会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们这一位焦班头。他会带你去确认，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位患病的妻子。倘若你说的都是假话。我估计当场他就会惩罚与你。”

“对！”焦七冷冷一笑：“我就把你的另一条腿也卸下来。”

曾财连连摇头：“可不敢欺骗几位官爷，小的我住在柳条胡同，那边只有一户杂院。您去了之后询问曾家就行。看看小人到底有没有欺瞒官爷您就是。”

沈裳看他说话连贯，表情也真切，料想他所言非虚。于是便又拱手向刘康说道：“刘大人，这曾财的事情安排完了。至于崔辰那一边，等陈霜辨认了尸体之后，我便会安排计策进行抓捕。而所有一切之后，您便可以再这里先行审问。所有一切完成之后，方宁自然会将证供完全奉上。”

“哦？还有这事？”刘康有些不信。

“必定，必定。”沈裳说道：“之后待大人收集了证据，便可以将一切卷宗送到汝州府衙。让上差来做决定。而另一边，我则也去拜见温御史。回告洛阳事情的同时，也将陈钰大人的案子全盘托出。到时候，咱们再见机行事便可。”

“好，那你两个先把尸首挖出来再说。”刘康指了指坑里。可不能让老夫我亲自动手吧？

一旁的焦七听了，顿时说道：“唉，也不劳沈兄弟动手。我自己一个人盏茶的功夫便可挖开。”说着，便走到了坑前。又开始挖掘了起来。

沈裳哪好意思在一旁看着，也在旁边稍微帮了一下下手。不多时分，整条芦席便被挖掘了出来。焦七弯腰伸手一拽，便将已经破败的芦席撕扯开来。顿时，一具半白骨化的尸首便露了出来。

只见此具尸体长约五尺，面部早已成为骷髅。咽喉处的骨骼黑漆漆的，似乎像是中毒而亡。身上穿着的衣物也腐烂了大半。只能依稀看出是一件黄色的衣衫。两条腿骨已然显现。两只手臂一只垂下，一只叠侧。而方才露出手骨的，便是叠着的那一只右边的手臂。另一只左手却是没有白骨化，五指成拳似乎攥着一件硬物。

焦七胆子极大，伸手过去就掰开了尸首的手指。只听咔吧一声，尸体左手的五根手指竟然瞬间断裂开来。从里面掉出一个不定点的小木片。

焦七将小木片凑在眼前，却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是一面上似乎涂着黑漆，上面写了一个“甫”字。

“大人，您看这是什么？”焦七提起油灯，照着给刘康看那个木片。

刘康眨巴了眨巴眼，也没看出来是什么。沈裳在旁边看见，顿时在脑海中不断的思索起来。之后，忽然一拍大腿说道：“这东西，会不会是捕快的令牌？你看这上面的‘甫’字，不是恰好是‘捕’字的右半部吗？”

“捕快的令牌？右半部？”焦七一愣，掏出了自己的令牌看了看，只见两件东西上的“甫”字样式完全不同。不过，一旁的刘康却忽然一拍大腿说道：“对啊，这就是捕快的令牌。只不过，这似乎是几年之前的捕快所用。自从焦班头您来梁县做班头之后，便换成了现在的样式。目的其实也是为了以防造假。”

“哦，原来如此。”焦七点了点头，之后忽然双眼一瞪：“唉，这会不会是崔辰的呢？”

“有可能。但是也不排除他们在杀死陈大人之后，他们用别人的令牌嫁祸栽赃。”沈裳补充说道：“这样吧，还是依照计划。明日一早焦大哥费心，先去安排大夫到陈霜府上将她换到这里来。等辨认了尸体之后，咱们再做定夺也不迟。”

“好。”焦七点头应道：“我先去这家伙的家里看看。如果他骗我，我就回来拆他的左腿。”

“没问题！”抱着柱子的曾财连连点头道：“我那婆娘夜半咳喘，此时应该还没睡下。”

“行，知道了。”焦七说完，几个飞纵便出了厢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刘康见焦七离开，也跟沈裳说道：“咱们两个也走吧。你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你先自己过来。等我想办法将崔辰支到别处，我再独自前来。”

“嗯，那刘大人，您就多费心了。”沈裳拱手行礼道。

“嚯，这可别这么说。我现在也是骑虎难下，骑虎难下啊。”说着，刘康让沈裳把尸首重新盖好，之后两人便一前一后地离开了靳老九的宅子。

此刻屋中只剩下曾财和一旁的尸首。可他脱臼了右腿，而且双手也被牢牢锁在了柱子上。因此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尸首。同时，在心中直将“阿弥陀佛”默念了千遍万遍。

清晨起来，焦七照着沈裳的安排，请了一个相熟的大夫前去陈霜的家中探病。万幸的是，陈霜这两天的风寒已经减轻。一听说要去辨认尸首。顿时便惊厥地昏倒在了地上。那大夫掐了半天的人中之后，陈霜这才缓醒过来。刚要哭，便被焦七拦住了嘴巴。

“陈小姐，你倘若是哭得大声，被左近跟踪的贼人听见。恐怕大人的案子就永远都找不到真凶了。”

那陈霜听了只得强强忍住，之后便上了大夫的轿子。一直抬到了靳老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