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沈裳皱眉说道：“那老伯，现在能不能就带我们去当天的案发现场看看？在下想仔细的勘察一下。”

“当然可以了。”老汉点头说着，立刻便让开门来，让沈裳和焦七先进到了院中。而后，又七拐八拐地带着二人到了一处厢房的门前。

“那日里老爷便是在这里遇害的。”说着，老汉上前一边将厢房的房锁打开，一边说道：“从那日开始之后，这房间除了那个年轻的大人来过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进去过。”

“您所说的年轻的大人，便是那位死掉的刑部探员了？”焦七问道。

“是啊。”老汉回答道：“那日里刑部的那位大人看了现场之后，便离开了这里。同时嘱咐我等不得再让任何人进入这房间。还说要连窗户的门缝也都封上。”说着，指了指门缝上贴着的纸张。

“连窗户和门缝都封上？这是为何？”焦七疑惑问道：“那位大人说原因了吗？”

老汉摇了摇头道：“那大人怎么会和小的说起这些缘由来？自然是大人怎么嘱咐，我们这些下人便怎么做就是了。只可惜，那位大人却再没回来。后来我听说，那位大人也是被弓箭手埋伏在外面，然后射死在了城中的百花楼里。”

沈裳听了没有说话。那老汉则躬身示意，让沈裳自己打开房门。沈裳点了点头，知道老汉的意思是他自己不想破坏证据。于是便上前轻轻推开一道门缝。顿时，一股异样的气息从房门里传了出来。沈裳心中一惊，而后便轻轻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只见屋中几乎一片漆黑，只有隐隐光亮从窗纸上透过来。沈裳抬着鼻子仔细的辨别了一下屋中的味道，而后便让老汉去取灯烛。等老汉回来之后，这才又从门缝中接过灯烛仔细调查起来。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沈裳才从房门中走了出来。他反身将门关好，而后又朝着老汉说道：“想不到屋中的一切保护的还都如此完好。”

那老汉点头道：“没错，这一位大人。小人自从那位刑部的探员大人走后，就一直封着这间房屋。同时还让其他的人也都精心留意。生怕的是破坏了现场。”

“嗯。”沈裳听了，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好字。而后，吹熄了灯烛之后，又绕到了这间厢房的后面。

这厢房的后面便是邱府后面的院墙，墙上有一个扇面形状的小窗。而小窗与厢房的后窗同在一条直线上。

从小窗望向外面，可见一条小河从院墙外流过。河水的对岸是两排建筑。高低错落，两岸距离只多有两丈左右，算上厢房和对岸建筑总的距离，也不过是四、五丈的意思。也就是说，按照弓箭的射程来说，完全可以从对岸将厢房内的人射死。

再看厢房后窗上所糊着的贴纸，上面也的确有一个利器所捅破的洞。只不过此刻已经被新的纸张从屋内补上。沈裳凑近看了看，破洞纸张的折面也都是朝内。也就是说箭矢的确是从外面向里射破的窗纸。

焦七在跟前也看到了这些。他看了看破洞，而后又看了看小窗。随后说道：“沈公子，从箭矢的抛物线来反推的话。凶手应该就是从对岸的那座小楼的楼上射杀邱大人的。其他的地方角度不对，便射不进这两道窗户。”

沈裳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接焦七的话，反而问向了老汉：“这位老伯。我想问问，案发当天邱大人会见的那位客人，您可知道是谁吗？”

“这......”老汉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是一位女子。”

“女子？”焦七在一旁插口问道。

“对啊”老汉叹了一口气说道：“倘若不是女子，大人恐怕还不会连夜见面。唉，我家大人哪里都好，就是颇爱风云雅素之事。他当晚听是一名女子求见，又似乎递送了一张名帖进来。于是这才让她进到府中的。”。

“那她，是一名什么样的女子？”焦七在一旁又问。

“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吧？”老汉摸了摸下巴：“她当时裹得十分严实，连面部也遮住，只是露了两个眼睛出来。只不过身段儿很好，似乎是十分苗条。”

“那她有没有带什么随身之物吗？”沈裳追问道。

“没有。”老汉肯定地说道：“那日里她下了马车之后，也是老汉我带她到这厢房来的。她当时赤裸双手，身材凹凸。看不出能夹带着什么东西。如果大人的意思是这女子夹带了弓箭和弩机之类的东西的话，那老汉可以保证，绝对没有。”

“哦......那然后呢？你带她去哪了？”

“然后我就带她直接来到厢房了啊？之后老爷便和她在屋中聊些什么事情。又让我准备了酒菜。两人喝了大约一个多时辰，也就是申时的时候，那女子便离开了。”老汉似乎是被盘问多次，还特意强调了时间。

“那她们有没有吵架什么的？”焦七也追问道。

“没有啊。”老汉摇头道：“我那日晚间在院中路过的时候，还听见屋子里两个人谈的经常笑出声音来。便是那女子走之前，我还听见老爷大声笑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