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银装满院墙。

虽然今天一天发生了很多，但江北宁不太想这么早休息，推开了窗子，看着荷塘里印着的月亮，渐渐出神，直到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环上她的腰。

“在想什么？”秦沐风贴了上来，用自己的体温去拥抱江北宁的单薄。

“想你，”江北宁抬手搭在秦沐风的手臂，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还有金凤公主。”

“别多想。”秦沐风搂紧了江北宁，贴在她耳畔，“我跟她不会有什么可能，即便是有道圣旨，也不行。”

“若真下了圣旨，难不成你还要抗旨不成？”江北宁对秦沐风肯定的态度表示很是受用，这会儿调笑的意思更多一点？

“我从小受的是忠君爱国的教育，成年后有征战沙场多年，若真到了那一步，我大概会带你私奔吧。”秦沐风认真的想了想，拇指指腹不自觉的摩挲江北宁的小臂，“怕是到时候，要委屈你跟我一起吃苦了。”

“在这沙场多年，就学会了临战脱逃？”江北宁抬手拍开秦沐风的手，有些气结，“若真到的那一步，留给我们的无非是两个选择。”

“……”秦沐风配合着江北宁的动作，让她在自己的怀里转

了个身面对自己，接着双手像藤蔓似的缠了上去，箍住江北宁纤细的腰肢，“什么选择？”

江北宁抬起右手摸着秦沐风的脸颊，有些不舍，像是摸够了，得到满足后准备退开。

秦沐风似有所感，拿脸去贴江北宁的手，强硬的让她靠着自己。

“其一，你带兵出征，可能打个一年半载，将裘国纳入版图。”

“主意不错，可以试试。”

“可是打仗终究是劳民伤财，苦的是百姓，你定然于心不忍。所以就是第二个，我们和离，你带着金凤公主回裘国，共享荣华，而我在此守节，孤独终老，或许还等不到那个时候。”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竟想了这么多了？”秦沐风呼吸一窒，怎么听不出来江北宁话里话外的情谊？不愿让他为难，想他所想，爱他所爱。甚至，甘愿退让。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我不愿让你为难，你知道的。但我也不想让自己难堪，不想让你觉得我不懂事，不顾大局，我想永远是你心里那个品性高洁的江北宁。”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在我心里同等重要。”秦沐风抱着江北宁，让她倾听自己的心跳，“不要在胡思乱想，一切有我。”

“今天是我失态了。”江北宁皱了皱鼻尖，忍着眼底的难过，不让自己哭出来，“是我胡思乱想，才害得你生气，我该怎么哄你？”

“不全是你的错，我也有问题。”秦沐风轻轻地拍着江北宁的背，一点点安抚她的难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那我们这算是和好了，你可不许再瞒我什么。”江北宁抬手在秦沐风肩上一捏，也没用上力，就跟小猫挠痒似的。

“本来也没吵架，这都算情趣，见你偶尔闹闹，我也开心。”秦沐风亲了亲江北宁的额头，对她的‘暴行’不以为意，好声好气地哄着，“你若要哄我，我也不介意给你提个建议。明日你带我出去玩玩。”

“去哪儿？”江北宁柔声问道，“王爷想我陪着你去哪儿，就去哪儿。”

“去郊外转转，给你打两只大家伙，补补身体。”秦沐风捏了捏江北宁的鼻子，满怀爱意。

夜里风凉，江北宁却不觉得，秦沐风身上烫得很。

第二日，朝堂之上，摄政王告了假，除了皇帝皱眉，倒没别的什么。

城郊的空气好，草木芬芳，景色宜人。

江北宁放下车窗帘，抿了抿唇，回身做到秦沐风身侧。

“看的什么书？”

“梨园杂谈。”

“戏曲？”

“话本。”

“无趣。多是讲些小家子气的情情爱爱，在我看来，不够坦荡。”

“王妃说的是，本来我也看不上这些。但想我着，如果真有要带着你私奔的那天，总得提前学学。”

“不知羞。”江北宁红着脸，骂了一句，就扭过头，暗自生气，何苦去招惹这块臭木头，平白惹自己生气。

秦沐风也知道江北宁不能轻易逗，免得真生气了，不好哄，捏了捏她的手借势坐在她身边，哄着她，“故事俗套了些，好在文笔不错，一起看看。”

“不看，头晕。”江北宁还是有些烦闷，瞥了一眼秦沐风，扭过头。

“那我给你揉揉。”

说罢，秦沐风放下书，握着江北宁的腰，将她抱到自己腿上，见她红了脸，又装作看不见似的，抬手替她揉着太阳穴。

江北宁也不好再闹脾气，随他去了。

车厢外，小五驾车的手一顿，拉停了马车。

“怎么了？”

秦沐风本能地护着江北宁，免得她磕碰到。

“回王爷，是赵王拦住了车驾。”

江北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