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晚还在纠结钟司纯的事,陆珩却转移了话题方向。
“昨晚你见钟司纯之后,具体遇上什么事?”逮着机会,他立马追问。
这一瞬间,那些可怕回忆又在脑海中翻涌,恐惧又爬满了宋晚的心头。
她的额头冒出大颗汗珠,两唇紧抿着,身体微微发抖。
陆珩又看见昨晚那个情绪失控的她,吓得立马安抚:“你要是实在不想说,就不说了。”
真相远远没有她的身心健康来得重要。
陆珩没了探知的欲望,打算这个话题掩盖而过。
不料在他准备转移话题的时候,她松口了:“我说。”
宋晚理清了思绪,仔细将昨晚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完整整讲给陆珩听。
陆珩了解完事情全部真相后,才真正后怕起来。
他神情紧绷,不安提议:“我看,还是得报警。”
这种事非同小可,万一以后宋晚再被这司机碰上,后果不堪设想。
更何况唯有报警才能阻止更多无辜女孩惨遭毒手。
“可我没有证据。”
这也是宋晚苦恼的症结所在。
她不是没想过报警,可报警是要讲求证据的,偏偏她没有,这个哑巴亏注定要吃。
昨晚情况危急,她忙着自救逃生,哪有心思留下证据?
更何况她只是受了惊吓,没有实质性伤害,报警的话怕是不予立案。
陆珩眉头紧蹙,思考分析起来:“那路段应该有监控。”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宋晚根本无心探究。
“要不算了吧,反正我也没吃亏,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周姨还在住院呢,别折腾了。”
“报警的事交给我来处理,你不用担心。”
他给了她极具安全感的一句保证,令她悬着的心瞬间放下。
话已至此,宋晚没再多说,任凭陆珩安排。
一顿饭吃完已经不早,两人走出店外,陆珩对宋晚说:“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还得回来照顾我妈,今晚不回去睡了。”
“我留下吧,你工作挺忙的,早点回去休息。”宋晚自告奋勇。
她认为自己有义务承担守夜看护之责,毕竟周莹清受伤住院的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陆珩却不同意,一口拒绝:“不行,你不能熬夜。”
“没关系的,周姨受伤我也有责任,本该由我来照顾。”
“想什么呢?我妈受伤跟你有什么关系?别随便揽责。”陆珩抬手在她额头轻弹一下,语气逐渐变得强硬:“听我的,回去帮我守着公寓。”
这一声命令让人无法拒绝。
宋晚有些惧怕地缩了缩脖子,继续挑战着权威:“我今晚应该可以回我自己家住了吧?”
“为什么?”一抹失落爬上他的眉梢。
“陆瑗回去了,我也没必要留下吧?”
“很有必要。”
宋晚:“?”
陆珩偏着头,眼神里似笑非笑,唇角邪邪勾起:“你忘了你爸说的?没事别回去。”
她正想开口反驳,他抓紧时机迅速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我那儿有地方给你住,就别回去打扰你爸妈二人世界了。”
“......”
两人争辩到最后,宋晚输。
未来的家庭地位何其堪忧!
陆珩开车送宋晚回到公寓楼下,他没打算上去,只是对她贴心叮嘱:“晚上我不在,你锁好门,早点休息。”
宋晚点头应下。
目送他的车子远去后,她便上了楼。
门打开瞬间,一片狼藉映入她的眼帘。
宋晚闭眼都能想象,今天的打斗现场有多惨烈,甚至能体会到当时陆珩母亲的愤怒和崩溃。
小三的女儿出现在自己儿子家里,搁谁都膈应。
宋晚再次自责起来,她好心收留陆瑗那一刻,实在欠考虑了,也因此伤了周阿姨的心。
那壶饱含心意的鸡汤还放在餐桌上,旁边却是碎了一地的碎瓷片,瓷片上面还沾了血迹,有些触目惊心。
宋晚仔细收拾,将屋里的一切摆设恢复原状。
忙完已是深夜,她困意全无,空荡荡的屋里静得可怕,次卧已没了陆瑗的东西。
宋晚心情难受,甚至不敢想象,陆珩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她似乎越来越能够理解他恐惧婚姻的心境了。
这样的家庭,搁谁都劝退婚姻。
几天后,周莹清经过一系列治疗和休养,身体各项数据终于恢复正常指标,医生批准出院。
办完出院手续后第一件事,周莹清下定决心与陆珩的父亲离婚。
第二天,他们相约走进民政局。
陆珩不放心母亲,带上宋晚陪母亲走这一趟。
办完离婚出来,周莹清一脸释然。
从前的一切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