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瑶只知道占县有个臭名远扬的矿场,但是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
虽然有敖烈这只时空风银隼作弊,可真正找到这个偏僻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顾及档案问题,楼瑶想着按正常的流程带田甲走。
可收容所的人一开口就要八千的天价。
明明前面跟自己一起在门口遇到的另外一个家属,当着自己的面赎了一个三无人员出来才要五百。
怎么到自己这里就八千了?
就算田甲多了个街头诈骗的名头,可也不用这么多吧。
楼瑶估摸着是办案人员见自己年纪小所以狮子大开口。
就算自己不差这点钱,可也没人愿意被别人当肥羊宰啊。
当下楼瑶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扭头就走了。
“喂喂喂,小姑娘,你的人不保释了?”
“八千是上面规定的价格…”
办案人员没想到楼瑶连价都不讲,直接扭头就走,连忙在后面呼喊。
他见楼瑶小脸和一双小手白嫩细腻,穿着打扮明显就是富贵人家养尊处优的孩子。
明明一看就是不缺钱的主,可没想到她听了价格直接就走。
“我呸,让你高傲,等会还不是要回来求我!”
楼瑶出门后带着敖烈直接朝着占县的商业街而去。
此时占县繁华地段已经在大开发,建了不少高楼大厦了。
楼瑶找了一下,找到一家律师所,移步进去咨询。
接待人员很明显经常处理这方面的问题,只问了什么过错以及进去的时间,就开价3000全包.
但是他们需要三天走流程的时间。
楼瑶犹豫了一下。
不能马上提人,那她还不如直接多出五千呢。
她的三天时间可不止五千块。
看看窗外暗下来的夜色,思索了片刻,楼瑶留下了20块咨询费起身离去。
她突然升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现在她又不想按正规程序走了。
既然担忧档案问题,那就毁了那个地方!
改革开放后沿海城市迎来大开发,工业的马车日夜不息,各种制造业,建筑行业兴盛。
大多人对海城这片传奇的热土充满了好奇跟向往。
随之而来的是整个内地所有务工人员都朝这一块涌来。
人越多就越混乱,到处鱼龙混杂的,每天各处都在上演抢劫诈骗甚至斗殴杀人。
各种犯罪事件与日俱增,这时候破案科技还没有后世那么发达,监控也没有普及。
为了管制非法流窜人口,海城这边城市管理者推出了暂住证这个东西。
暂住证推出以来对管制确实有一定的效应。
可这也成了外地务工人员的心病,甚至是噩梦,好多人为此埋下了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大多联防人员,甚至包括冒充的,借着查暂住证为名到处敲诈勒索,专门对外来务工人员下手,一张为期半年的暂住证要价好几百元。
半夜三更查房查宿舍,动不动就拳脚相加。
更可怕的是不少少女都有遭遇凌辱的经历,很多经历过这段时期的人直言,比战乱时期的鬼子更可怕。
楼瑶记得上辈子逛论坛看到公布出来的数据。
因为暂住证这个东西光千禧之年害死的外地务工人员至少三万以上。
一身迷彩服一根钢管一辆执法车是所有联防人员的标配。
不管白天黑夜登堂入室,见人就拦,在这里身份证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后面随着各种“丧命收容车”“外地务工者客死他乡”“大学生无故被殴打致死”“查暂住证引发上百人械斗”“多地无人认领尸体”等各种新闻报道出来后在社会上引发了巨大的争议。
千禧之年后没两年,“暂住证”这段黑暗的血泪史彻底被取消退出历史的舞台。
虽然任何政策的改革都需要血泪的堆砌,但这些饱受摧残和凌辱的外来务工人员又何其无辜?
楼瑶心中明白自己改变不了命运的走势和这段黑暗的岁月,可她能毁了那个臭名远扬的矿场。
哪怕后面再重建,至少也给那些可怜的人几个月的喘息时间。
楼瑶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人一闪带着敖烈瞬间又回到了占县的矿场。
此时天已经大黑,除了一些还在排队打电话的人,更多的人已经缩成一团在各个大通间内或蹲或躺的开始打盹休息了。
楼瑶在玄灵秘府内,一个一个大通间的找着自己要找的人。
这些大通间好像还是按省份分类的。
里面的人各色各样,男人,女人,老人,甚至还有两个探亲的军人护着抱着孩子的母乳妇女,年龄最小的务工者看起来只有十来岁。
外面多个方向传出哭嚎,远处还有无故被围殴的务工者。
找了两圈没有找到田甲,楼瑶下意识的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