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钟儿啊,她要是不说话还挺有气质的。”许愿这时候话倒多了起来,“不过真是可惜了,我很长时间没见到她。”
“为什么?”
啪!
筷子落在地上的声响,随即佣人见此,忙把筷子捡起来换了一双,却没有被男人重新再用。
明书寒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在他面前肆无忌惮讨论钟意的女人,眸色愈深,“吃个饭有那么多废话?”
小表妹最怕表哥发脾气,忙低下头吃着自己的东西。
许愿则无所谓,小口小口喝着汤,有些腻,于是便不再喝,抬眸看向明书寒,目光无畏甚至直对。
关靖北则在心里计算了下明书寒在饭桌上掉筷子的次数,结果出来后不免感慨,这筷子什么时候惹上这祖宗了?
“吃饭,你看什么看。”明书寒冷冷地道。
话明摆着是对许愿说的。
她耸了耸肩,还没开口,旁边的男人已经为她出头,回了差不多淡漠的腔调,“看你是你的荣幸,别不知好歹。”
“我不需要这样的荣幸。”
“那你需要什么,临幸?”
“滚。”
关靖北也不恼,似笑非笑,似乎把和他斗嘴当做一种乐趣。
尤其是在他脸色阴沉的时候。
这家伙几乎就没有弱点,唯一的弱点是钟意且事致命的。
提到名字就能颜色骤变。
许愿轻轻袅袅地笑着,以一种相当嘲讽又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小表妹,唇角勾勒出淡淡的讥笑。
饭罢,许愿仍然习惯性地散步,顺便溜达溜达明苑这个被变态明书寒整弄的只剩下树木连花都不生长的地方。
“许姐姐。”身后有人喊住她。
听声音就知道是谁,许愿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坐在秋千上,也不应一声,和她刚进门没招到对方搭理一样对待。
小表妹显然是有事要说,脸色虽难看却不妨碍她疑惑又讨好
的嗓音,试探性地问:“许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她反问。
小表妹心理一咯噔一时猜不透对方是真不懂还是装无知。
显然,许愿是后者。
秋千落下,她的脚着地,慢条斯理地陈述:“你是想问问对钟意了解多少,还是想搞清楚我是不是知道了你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此言一出,小表妹更是一惊,瞳眸迅速地放大,怎么也冷静不下来,而对方却以心如止水的姿态面对。
“半年前因为你说的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让她自责,和我一样自首入狱,主动退让,把明书寒双手捧上送给你,甚至捏造她死的消息。半年后,你却惦记她肚子里的孩子。”
明玉儿缓缓地退了几步,不停地摇头,咬唇下意识地否认。
许愿是不会信的,她以为少女都怀揣着善良无知的心,可秋葵是个血淋淋的例子,她不再相信这样的女孩。
和秋葵比,这个小表妹头脑明显不够用,或许秋葵也只是因为背后有人指点的原因。
“我只想问,为什么你要这样做,钟儿已经全权退出了!”许愿的视线直直落在女孩身上,冰凉彻骨。
“退出……呵呵,她烧了明家一大家子,烧了我的弟弟和养父母,欠我那么多,十年的有期徒刑就能抵过吗?”
明玉儿原本透着胶原蛋白的小脸忽然凶横起来,唇角狞笑,“更何况她也没有把明哥哥全让给我。”
人是死了走了,但是永远活在明书寒的心里。
从来就没有变过,有一次她碰了下明信片就被明书寒赶走,那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用来相信钟意还活着的假证,竟然也比她重要。
也许在男人的心中,她都比不上钟意的一根头发。
“你真可怜。”许愿忽然就笑了,半嘲半讽,“就算表哥表妹成了,以后也不会
幸福,只要我稍稍提及钟意的名字,他就会失态甚至会疯。”
明玉儿握紧了拳头,“你这样做对你没好处。”
“可我觉得这样做对你才最没好处。”许愿美丽温静的脸蛋扬起,明明坐着低了很多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你难道想暴露她吗,明哥哥知道的话,一定会去看她,那她就无法洗清自己的愧疚。”
“暂时没这个打算啊,不过你要是再敢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因愧疚无法对你下手,我可是一点也不留情。”
明玉儿心头无端窜起恐慌。
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个女人的手段,但是光凭传闻就能大概了解到。
何止是对付情敌的手段……她俘获男人的手段也强得很,竟然能把关三少迷得团团转。
许愿忽然就止住了话题,冷冰冰的面容一下子不见了,恢复成了懒散的样子,漫不经心地抬眸。
明玉儿这才发现是因为关靖北来寻她了,这个女人,真是千变万化。
“不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