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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雨夜

在一家酒吧,美晴冒着雨匆忙赶来。旭元却已微醺,看来很是糟糕。

“组长!”美晴头发削短了些,看来更为俏丽。

“你好像喝了很多酒?”美晴拉了椅子坐下,忍不住关心。

“你要不要也喝一杯?”旭元双眼布满血丝,精神很差,把伤心写了一脸。

“不了,家里还有长辈,这么晚了浑身酒味回家不太方便,而且我本身也不太喜欢喝酒醉醺醺的感觉!”美晴噘起嘴,看来不大喜欢。

“好无趣的女孩子哦,外面还下着大雨呢!”酒精的发酵让旭元说话也大胆了多。

“嗯,你喜欢下雨天吗?”美晴问。

“不喜欢!我不喜欢下雨,只要一下雨就会想起不愉快的回忆!”旭元敛了敛神,脸上浮现难色。

“不愉快的回忆?”

“我小时候曾经和爷爷两个人一起去钓鱼,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爷爷也因为突然的心脏麻痹晕过去了。医院、119……所有可以联络的地方我都打了电话,但是没有人能赶来救他。我待在身体变得冰冷的爷爷身边、整晚一个人守着他,独自一个人听着一夜的雨声守在那里,当时的我只有6岁而已……”旭元越说心里越苦,顺手把杯底的酒一饮而尽。

“一个人一定很害怕……”美晴皱着眉头,她明白旭元的感觉。

旭元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亲人般,一股脑儿对美晴倾诉:“最令我害怕的是我根本束手无策,爷爷痛苦得逐渐失去了知觉,而我在他旁边,却什么事也不能为他做……”

美晴听了心酸,她从来没有见过旭元这样。

“不要把自己捆绑在过去的回忆里,这对还这么年轻又有能力的组长来说,太不值得了!”

“你认为我是这样吗?”旭元突然痴痴地望着美晴,看得美晴有些无措。

“对啊,你总是充满了信心,只要有你在,不可能的事也会变成可能!”美晴的眼光中带着几分关注。旭元心底流过一股暖流,整个人亢奋起来,陷入低潮的他,似乎因为美晴的出现而得到救赎。

“如果像这样的我,突然有一天辞掉工作变成一个平凡人,那你会怎么样?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不能带给你任何保障,你会怎么样?如果我变成一个不能为你做任何事的人,那怎么办?你还是愿意……继续和我见面吗?”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期待你能够为我做什么,组长施予我的好意还有那份关心……我真的感激不尽。尤其你还给我安排了一份工作,我对你的感谢可能一辈子也报答不完。但是,即使没有这些原因,我还是对你……”美晴的心被旭元的表白牵动了,话说到嘴边差点出口,却又觉得不妥。但旭元却已听出美晴的思绪。

“对我……什么?继续说说看,对我怎样,你说说看?”他急着想知道,美晴是否和自己有一样的感觉。

“没有,没什么!”美晴只是摇头。关于这些,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是她不愿意说的。

“要不要我来替你说,就像我深深被你吸引一样,你也同样被我所吸引,对不对?如果你对我没有这种好感的话,每次我约你见面你就不会前来赴约了,你说是吗?为什么你一直逃避这个问题,你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旭元说着向前挪移,想正视美晴的双眼,但美晴却躲开了。

“我并不是对你没信心……”美晴低下头去,眼光不敢望着他,旭元还在等待响应。

“你的身边已经有另外一个人了。易琪兰小姐是个好人,我并不希望让这么好的人受到伤害。更何况对她来说,你就是她的一切,她现在最需要的人就是你,这你也知道啊。其实组长和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没有家人这一点很像,很寂寞这一点也都很像,就连遇到困难会变得坚强这点也很像。但是易琪兰小姐不是这样,她外表看起来很坚强,但是一旦受到伤害就会彻底地瓦解……”美晴心里有旭元,但却也有着琪兰。她很清楚自己向琪兰保证过的,还有琪兰对旭元的心意,美晴不愿意自己成为罪人。

但是旭元要美晴明白自己的心意:“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呢?你打算一辈子都要像这样让给别人吗,你这么做别人也不会明白你的苦心啊!”

“只要你能了解就可以了。以前你对我说过,我把你当朋友也无所谓,只要偶尔像这样坐一起静静地看着你就可以了,当你累了你就来找我。我愿意当你的朋友,而且偶尔也会像这样坐着静静地看着你,这样我就满足了。”美晴低声说话,头也垂得更低。她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也不敢接触旭元的爱。她或许祈求幸福,但是当幸福降临身边,却又没有勇气去接受。

“那我……可能一辈子都会渴望着你,当我见到你就很想拥抱着你,当我拥抱你的时候,我可能再也不愿意将你放走!”旭元的话让美晴心里酸楚,泪水顺着从眼角滴落。旭元温暖的手捧住她的脸,但美晴却不敢贪图眼前的温柔。两人静默良久,旭元在期待,美晴终于还是回绝了。

“你快回去吧,回到你原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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