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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兄弟情深无音讯

1941年春夏交接之际,有一天细雨蒙蒙,三嫂一步一咳嗽的来到孟宪礼屋门口,敲了敲门问道:“四弟在家吗?”孟宪礼忙开门说:“在,三嫂请进。”三嫂边说边咳嗽的说:“我这病,已经快两年了,恐怕时日无多,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流浪至此,幸好遇见一个没有孩子的老大娘收留。把我认了孩子,长大后就嫁给了你三哥,这些年也没给你三哥生个一儿半女的。你和宪文的感情最好,你俩从小玩到大,同时出去打鬼子,你是回来了,可你三哥是死是活至今没有一点消息。我怕再也见不到他了,就拜托你再出去找一找。”说到此时三嫂已泪如雨下,伤心至极。长期的思念与孤独,加上每天的担惊受怕,茶不思饭不想,积劳成疾。孟宪礼看到三嫂的表情,听到三嫂的语言,也是万分难过。忙说:“三嫂放心,虽然我已经出去寻找多次未果,但我不放弃,你也要保重身体等三哥回来。我这便准备出发,到山里去寻找,看看有没有跟着八路军游击队进山。孟宪礼看到三嫂的现状,便想到了自己的妻子,这些年她何尝不是一个人在家,也是远离家乡孤苦伶仃,好在如今有了儿子也有了奔头,身边有了陪伴。不管怎样我要出去找三哥,跟妻子告别就出发了。孟宪礼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见人就问到处打听。他从司家庄往北走到了小青河,又从小青河往西南走就到了邹平城。仍然一无所获啊!邹平城内住着小鬼子和汉奸,天也黑了,不如进城找个地方歇歇脚迷糊一觉。进城以后他胡乱吃了点干粮,找了个草垛,往上面一趟,再往上身上盖了一些草,就睡了过去。半夜他被狼狗叫,和汽车的声音惊醒了。有什么情况?他趟在草垛里伸出头来一看,不得了,五六辆打汽车,十几门大火炮,还有队伍集合。他们肯定是要去打八路军,我得赶在他们前面,去报个信。我只知道八路军进山了,但在哪里什么位置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呢。由于天太黑,孟宪礼便趁敌人不备,他轻手轻脚的走到汽车后面,看到有些士兵正在吃饭,把枪放到了一边,于是他打了个滚过去,拿走了一支枪和一包子弹。走到城墙边的一处下水道口出城而去。邹平城南边有鬼子哨所,我过不去,只有往西越过黛溪河进入西山。

黛溪河西边是于兹峰、会仙峰、印台峰、青龙峰、黄山峰等山峪之溪水,在清代以前,是一个方圆几十平方公里的湖泊,西接杨绪沟水,南承黛溪河水。章丘,邹平等地向外运山货,均在此湖周围码头装货,顺杏花沟东去,再入小清河至渤海湾。由于刚下过几场雨,黛溪河水流湍急。看到了此情此景他想到了两年前,就在这里同日军作战伤亡惨重,心中不免有些忧伤。他来不急多想,背着枪一头扎进河水里,游向对岸。孟宪礼水性很好,进入水面后犹如浪里白条,过江蛟龙,不费吹灰之力便到达了对岸。他在群山之中不停的到处眺望。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时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从不远处的一个山头看见有冒烟的地方,再往县城方向看去像是有鬼子兵汽车出动。难道鬼子要搜山?他想到,鬼子敢出动兵力进山就说明八路军有内奸,不然他们不敢进山。我要给八路军提个醒,于是孟宪礼变天就连开了三枪。枪声一响,都听见了。此时马涵三队长就在山上,他听到枪声后,迅速命令部队占领有利地形。做好隐藏防守。而鬼子兵听到枪声后,却停住了前进的步伐。鬼子军官说:“这刚出城没多远,就有枪声,说明八路军早有准备,不能贸然进攻,山上地形复杂多变,不去了,撤回城。就这样上百个鬼子和汉奸撤军了。孟宪礼又经过几个小时的奔波终于找到了山区的游击队。马队长说:“是老孟来了,怎么,马司令牺牲你是要加入我的队伍吗?”孟宪礼答道:“马队长,你有没有见过我三哥?”马涵三摇了摇头说:“自刘井大战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他。如果能证明他牺牲了,那他就是烈士,如果没牺牲也没受伤就是逃兵。”现在没有准确消息我们就不能下结论。”孟宪礼和马涵三说了说发生的事情,把长枪交给了游击队。马队长说:“你情况特殊,还是先回去吧,你的长枪放在这里,我这把手枪送给你防身用,这样也不容易被发现。这次你的三声枪响,吓退了上百日伪兵。可避免了一场战斗啊。孟宪礼就先下山了。下山以后他又走了很多地方,也没有发现三哥的一点蛛丝马迹。经过半个多月的走访,还是比较失落的回到了家。三嫂知道孟宪礼回来后,看见他穿的鞋都磨出了洞,也没有责怪老四,但就是一个人整天不言不语的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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