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娘闻言找了五十文钱给她，巫晔有些怔愣。花大娘摆摆手说道，“拿去，给你的。”然后大娘哥俩好的对巫晔说道，“小晔大娘给你说一件事，现在我给你降了五十文钱了；你可千万以后要记得来我家拿货，不能去别人家拿知道吗？大娘就靠着这点钱保养皮肤呢。”

巫晔摸摸脑袋，点点头，把钱装到荷包里。又从随身布包里掏出一个瓷瓶偷偷放在喝水的碗里倒扣上。瓷瓶里装着的是‘美人露’，是巫晔专门调给巫嬷养颜的，巫晔拿给巫嬷用的东西基本上用的都是人参，灵芝这些名贵药材制成，滋养肌肤用的。而巫嬷也不愿意亏待自己，对巫晔的孝心坦然接受了。

说起来巫晔对辨别草药之类分外有天赋，毒药，伤药，迷药的基本上看一下书籍就能无师自通，花时间研究一下养颜功效的药水不在话下。可惜消不了巫嬷脸上的伤疤。

“你把鸡蛋装篮子里，我一会儿过来拿。不要坏的，不要臭的，否则我再也不会关顾你了。从此以后你就不能占我的便宜了。”

“早点回来拿。”

“诶，但集市上热闹的话，我就多看看。”

花大娘整理鸡蛋，扭头看到巫晔已经走远了，摇摇头，感叹道，“真是个喜庆的孩子就是性格太别扭了点。”鸡蛋哪里会通货膨胀，现在这世道，饿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别说二两银子一千个鸡蛋，就算五两银子一千个鸡蛋都有人要。不过花大娘太喜欢巫晔这孩子，乐意跟她这样来往罢了。

离开了花大娘的视线，一副淡定高深模样的巫晔抓狂一样露出孩子气的一面直直跺脚，扭着脖子痛心疾首的对阿毛说道，“阿毛，你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听到对吧？”

“我其实一点儿也不羡慕当伙计的，有什么大不了的，花大娘真搞笑，还拿这种事到我跟前炫耀。不就是养鸡专业户？这儿人要都不吃鸡了看他怎么进阶。只看得到眼前利益的人是没有前途的，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还是当厨师好，我可以炒出好吃的菜，被人吃了满意度高了，我就有声望值，有了声望值还怕进阶不手到擒来吗？哼哼，我是比当伙计更有前途的。阿毛，你觉的我说的对不对？”

可你连入门都做不到呀。而且通过这一番话，你嫉妒的心已经暴露出来了……阿毛舔着舌头低着脑袋走路就是不给小主人回应。

没有人能理解你为什么炒一个鸡蛋要花费那么长的时间学习，也没有人理解你又为什么怎么学也学不会。你的差劲已经有目共睹。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何苦自欺欺人呢？狗都看不下去。

“这世界上可能没有比炒鸡蛋是更难的事情吧！最难的事情要放在最开始做，所以古语有云，万事开头难。你觉得我说很对，是不是，阿毛？是的话，你就汪一声。”巫晔停下脚步歪着脑袋认真等待阿毛的反应。“阿毛。”巫晔加重语气点名。

阿毛很无奈的蔫头耷脑，不辜负巫晔的期待，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汪……”多么黑暗的世界，做狗都不可以有尊严了吗？为什么一定要强迫狗昧着良心说话？

阿毛像一只良家狗被调戏了表情让巫晔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冒犯了。

心情不是很好的巫晔掏出三文钱讲价了半天换来两串冰糖葫芦，在不夜城冰糖葫芦基本上是两文钱一串。巫晔将其中一串给自己吃，另一串给阿毛吃。

阿毛很快欢喜的摇起尾巴忘记了自己的郁闷。

一人一狗舔着冰糖葫芦露出一致的满足的表情。一起抬头看看天，阳光灿烂，青春真好。

……

“走吧，阿毛，我们去看杂技去。我最喜欢看幻术和飞剑舞轮，希望今天能够得偿所愿。”不夜城虽然沦落成为罪恶之城，但该有的娱乐配备还是俱全的，生活在不夜城的居民跟外界一样分为三六九等。像巫晔，花大娘这样能自由行动的自由买卖的已经算得上游人。巫晔知道这里有一部分人生活的很困苦，但他无能为力。

管他呢。

“汪。”巫晔看到阿毛兴奋激动以及对巫晔的喜好不满的小狗眼，巫晔两手一摊，她表示，知道，阿毛其实更喜欢看走索和倒立，吞火，在安心客栈的时候它一有空闲就在小院子里练习，虽然在练吞火的时候它每次都把舌头烤焦了。总的来说，阿毛真是条有理想的有主意的狗。可能它是觉得自己即便身为一条狗也不能在家白吃白喝，故而想练一门技艺为这个家付出吧。

真是一条有感恩之心的小狗。

对巫晔的脑补阿毛完全不知道，否则一定会翻白眼。它是怕饿死啊！所以练一门技艺防身，将来要是小主人的职业出不了师，就只能靠它微弱的臂膀撑起这个家了。有个不靠谱的主人，狗生真的会艰难。

巫晔是个喜欢看热闹的。离开了巫嬷的视线基本上是哪儿人最多就往哪儿挤。所以买鸡蛋的时候她的表情最严肃，一放松下来就有孩童般的天真烂漫的笑脸。

看杂技在集市正中央有棵三百年大松树旁的城隍庙前，这是要有门票的，巫晔掏出了二十文钱，感觉十分肉痛的眼睛都不愿意眨了。

十串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