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闷哼一声，不知第几次从剑上摔下来，素净的衣裳沾满了灰，白净的脸上也多了几道擦伤，显得格外刺眼。

脑海里的那道声音还在不断地嘲讽打击，惹得他更加急躁。

姜吟在一旁看着，默默叹了口气，都说严师出高徒，她感觉自己像是在虐待，谁知道男二的资质会这么差？

眼看着栖迟又要尝试，她出声阻止道：“且慢，再摔人都要摔傻了，为师帮你，别心急，慢慢来。”

她踩在剑上，向灰头土脸的少年伸出手：“牵着为师，不必害怕。”

其实栖迟不害怕疼，摔多少次都不怕，他怕的是被师尊厌弃。然而眼前向他伸出的手表明，那个人从未嫌弃过他。

他悄悄把自己的手往衣服干净的地方擦了擦才牵上去。刚牵上就贪心的不想放开，那只柔软似无骨，肌肤细腻的手，牵动着他的心绪，想来这是他和师尊的第一次肌肤之亲。

“好好学，不要走神。”姜吟出声提醒，这孩子这会咋看着不怎么机灵呢？

“是！师尊。”栖迟的脸因为窘迫泛起了一丝薄红，他强迫自己专注。可稍稍低头，眼神又不自觉飘到了那白皙的脖颈，凝脂似玉，惹人遐想。

“她可是对你有救命之恩的师尊啊，你的心思真是太龌龊了，居然连师尊都敢肖想，她当初还不如任你死在崖底，不然也不会有你这样的孽徒！师尊知道了一定会这样想的，她会厌弃了你的。”

那道声音再次出现，萦绕在栖迟的耳边，他握着姜吟的手渐渐收紧，瞳孔惊恐的轻颤，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

姜吟察觉到不对劲，看向栖迟，他的状态很怪，仿佛疯魔了一般，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成了喊叫：“不会的！师尊才不会厌弃我！”

他突然把姜吟拽到怀里，两人一齐从剑上摔了下来，他一只手撑着地面，还不忘护着姜吟的后脑，只是人还是不太清醒。

此时的姿势很微妙，姜吟不知道她的教学出了什么问题，居然导致这个小疯子发病了，还满口胡言乱语。

不过看在他还知道护着她的份上，她作为长辈决定网开一面，姜吟使出了许久未用的摸头杀，哄孩子一般道：“栖迟，为师不会厌弃你，你永远都是为师的徒儿。”

栖迟的眼神渐渐清明，等到彻底清醒过来，他才恍然发现师尊居然被他圈在身下：“师尊！”，他急急的喊了声，立刻起身道：“对不起师尊！我错了，您罚我吧。”

刚才听到师尊会厌弃他，理智的弦一下子绷断，居然被心魔趁虚而入控制了心神，好在没有伤害到师尊，栖迟的心里充满了自责。他这样的人还有资格留在师尊身边吗？

姜吟被栖迟扶起来，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灰，淡淡道：“那便罚你扫大殿一周。往后不可再三心二意，知道了吗？”

她一向淡漠，即使被这样冒犯也没有生气，栖迟突然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又不禁想，到底怎样才能让这样的师尊产生一丝情绪上的波动。

“弟子知道了。”这对他来说甚至算不上是惩罚，他在上官家的日子比这苦多了，师尊总是这般温柔，但头一次，他心里隐隐产生了想要独占这份温柔的念头。

姜吟看着栖迟拿着扫帚远去的背影，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下，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团团，栖迟刚刚好奇怪，好像跟电视剧里走火入魔了一样，难道他背着我学了邪术？不会这么狗血吧！”

【主人，他没有走火入魔，他是有心魔了。】团团的解释让姜吟更加一头雾水。

“啊？为啥啊？”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有心魔了呢？她明明对他蛮好的呀！这小没良心的。

【就是因为主人对他太好了……】

“？”这也是她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