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书院之中。
徐妙锦和青宁、小白在朱橚的别院中围坐。
其中,跟着徐妙锦时间最长,也最为惯熟的丫鬟小白开口道。
“小姐,王爷清早便领着西伐军回来了,直到现在都不曾在书院露面,也不知道来看看小姐。”
语气之中,似乎对于朱橚没有及时回来像徐妙锦报个平安很是不满。
徐妙锦轻轻放下了手中的刺绣,抬眼看着小白叹了一口气,而后道。
“小白,王爷回来定是要先去宫中向圣上禀明情况的,怎么可能先来别院呢?”
虽然徐妙锦这半月以来对于朱橚也是担心的紧,不过从小出生在官邸人家,深受熏陶的她也能够明白其中的道理。
正当两个人在背对着院门口闲聊之时,正对着院门的青宁已经激动的站了起来。
“王爷!”
徐妙锦和小白一愣,朝着青宁看去的方向齐齐回过头去。
这一看,果然朱橚正站在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
下一秒,只见朱橚急忙上前两步,将还有些矜持的徐妙锦一把搂在怀里,并在其耳边低声道。
“对不起,回来迟了。”
就是这一句宽慰,令徐妙锦多日以来积攒的情绪一股脑的迸发了出来,在朱橚怀中默默流出了眼泪。
对于刺客潜入宫中刺杀自己的恐惧,以及半月以来浓浓的思念,此时全部化成了无声的泪水和温暖的拥抱。
片刻之后,朱橚松开了臂膀,看着近在眼前的徐妙锦有些愧疚道。
“刺客入宫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徐妙锦有些诧异地看着朱橚,自己还没说,朱橚是怎么知道的?
当即便脱口而出问道。
“相公是如何得知?”
朱橚微微一愣。
“大哥告知的。”
同时,心中也明白了过来。
父皇不仅仅是封了大哥的口,封了全宫上下的口,更是连徐妙锦的口也封了。
如若不是大哥如实告知,恐怕自己就要一辈子都蒙在鼓里了。
想到这里,朱橚的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无法平静。
自己放心的将徐妙锦留在宫中,嘱托父皇和大哥关照,结果差点就被西番的刺客刺杀。
并且,事后没有及时通知自己不说,甚至还打算蒙骗自己。
所以说,究竟父皇看中的是我,还是更加看中我的能力?
这一刻,朱橚不禁陷入到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试想一下,如若不是自己展露本事,让父皇看到了利用价值,父皇会如此重视自己吗?
自然不会。
君不见之前一直在开封的时候,那时的自己在一众皇子之中,就是父皇最不待见的一个。
这一点,从自己最少的俸禄之中就足以窥探。
这一切,难道就是帝王之术?就是皇室之中的情真意切?
徐妙锦此时看着兀自皱眉沉思的朱橚,轻声问道。
“相公在想什么?”
朱橚闻言回过神来,轻笑一声而后道。
“娘子可曾记得,西番出征之前我说过什么?”
随后,在徐妙锦不解的眼神之中,朱橚解释道。
“那时我说,等西番战事结束,好好带你出去转转,你可愿意?”
徐妙锦眼神之中立马变得欢喜,而后重重的点头道。
“自然愿意。”
随后又有些犹豫了起来。
“只是宫中的事情不需要相公处理了吗?”
几日之后,奉天殿。
朱元璋和朱标在殿中相对而坐,品着面前的清茶。
“标儿,自从西伐军回京之后,几日都不见橚儿,你可知你五弟在作甚?”
朱标想了想回道。
“父皇,据暗卫禀报,五弟一直都在书院之中,闭门不出。”
“可能是在研究什么新鲜的玩意吧。”
说这话的时候,朱标自己也没有什么底气,同时心中暗道。
“前几日将徐妙锦遇刺的事情告知五弟之后,五弟当时的反应便让自己有些看不懂了。”
“这几日之所以不来宫中,不会是记恨上自己和父皇了吧?”
哪知,朱元璋听完之后并没有多作反应,而是转移话题接着问道。
“樉儿在西番开山的进展如何了?”
朱标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回道。
“父皇,二弟在西番开山遇到了些许阻碍。”
“有些山脉山体之中尽是岩石,用我们的火药根本无法炸开。”
“若是改道的话,又要绕出很远去。”
朱元璋闻言微微颔首,而后决定道。
“既如此的话,那便改道吧。”
“总比之前那种崎岖的山间小路要强。”
朱标默默地点点头,也只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