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点钟的时候,雨正下的大。
姚步星和桃诺不得已,只得找间屋子。
这座死城毫无生机可言,朦胧细雨之下,更显的多了些凄凉的意境。
城内的建筑间接印证了他的猜想,时代感从古老红砖瓦砾间溢出,伴着细雨在时间的长河中漫步久已。
少说几百年的时间,它见证着过去。
“就这间吧。”雨滴不断加剧,砸在他棕色的发丝间,清凉渗透进头皮,催促他做出决定,“凑活凑活,估计也不会下太久。”
桃诺张开手掌感受着雨水的洗礼,脸上愁眉苦脸的神情,让姚步星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抬起手,装模作样的遮起水滴,快步走到了屋檐之下,“说不好,可能一下午也是它。”
果然,姚步星心想。
她也喜欢气象研究和天文历史,就像….
就像?
谁呢?
他说不准这种想法从何而来,已经寻不着,看不见了,敲开锁总共需要三秒钟,他想了其中两秒便放弃了。
关上房门,屋内比外面暖和了不少,冷季的雨,总是冷的要命。
他呼了口气,暖雾环绕在他手心之间,血管上那层臻冰似的薄膜终于融化,让血色恢复了些,不至于惨白的骇人。
这期间,桃诺已经越过了他。
她明显比自己更快找回状态,不,这种说法欠妥当,因为她明明被雨水浇的更甚。
她只是很快适应了,或者说根本不在意,像是早已习惯这样的事情,习惯沐浴在雨水之下。
“有够难闻的。”她扇了扇手,眉头锁缩在了一起,“这是间,旅馆吗?”
说这话时,她在一个木质柜台的后面,点火魔法用来战斗尚且不足,但提供温暖和照明,还是绰绰有余的。
“为什么这样说?”
他将视线从满是灰尘的胡桃木墙壁上挪了回来,心中依旧猜测着那一扇扇满是划痕的门是从何而来。
至于桃诺,她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柜台上灰尘扑扑的书籍,每翻一页,雨声似乎都会大一点,像是在提醒他们,那里蕴含着过往的秘密。
“那上面写什么了吗?”姚步星问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走向了其中一扇刻有玫瑰花纹的暗木门,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深深烙印在上面的不规则划痕,他断定,这绝不是刀剑之类留下的。
毫无理智可言,像是发疯似的乱挠。
“这是间旅馆,让我看看它最后记录的日期.......啊,我找到了!”
“嗯?”姚步星见她说完便没了反应,赶忙回头看去,“怎么了吗?桃诺?”
“天啊,旧历254年!”她说这话时语气凝重,“你知道这是多久以前吗?”
姚步星摇了摇头,他连加瑞德王历都不清楚,更要说其他古老的历史朝代了。
他只知道,这个“旧”字,似乎指向着他难以想象的过去。
地板发出咯吱作响的声音,桃诺正缓慢的朝他走来,手中端着那本厚重残缺的书籍。
“加瑞德王历,古艾斯兰记时法,包括盖里斯时刻的前身盖里斯新历,他们都只是计时的一种,每一个都代表一个国家,但......”
她严肃的站在姚步星面前,将书反举过来冲向他,纤瘦白嫩的食指划过泛黄的书页,指向了一个玫瑰状的图标,以及图标旁边若隐若现的时间。
“他们都有个共同的祖先。”桃诺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古老帝国潘拓思,如今这些国家都是分裂出来的,而这个家徽,正是王室之一的血玫瑰家族的。。”
血玫瑰,玫瑰。
同样的图标,引得姚步星不断前后对比着。
他再次向那扇门走去,这次他没有在意划痕,手指以更加缓慢的速度扫过门上的图标。
“他们曾是最为显赫的家族,八王叛乱里,血玫瑰是唯一始终力挺查理王子登上皇位的,但他们输了,新王刘伦斯一世.....不,这和历史书上不一样......”
“书上是这么说的?”
姚步星边说边将手划下,放在把手之上。
“死了。”她抓住了姚步星的护住她的左手,“他们本该都死了。”
木门因为年久失修,只开得了一半。
姚步星示意桃诺往后退两步,他不想飞溅出来什么砸到她。
一,二,三!
用力的一击踢踹,木门彻底打开了,如同城门那样,轰然倒在了地上。
他用力甩开灰尘,勉强眯着眼睛向内看去。
“
ua!这么多灰!”桃诺扇的更用力些,“刚刚没说完,潘拓思是1000.....天啊!”
她说到一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见过骸骨,就在城门,但如此狰狞的还是头一次。
其中一具尸骸被门压在底下,显然死之前仍紧靠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