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和他第一个上床的女人走进婚姻殿堂。”

这话是曲娆说的，在她第一次跟他回家后的次日清晨。

他看出她要走，问了她名字，她没说，他想让她留个联系方式，她就笑吟吟地靠在他家门口，眼睛带着勾子盯着他。

“出来玩不知道什么是规矩吗？弟弟，像我们这样的关系，一般都不会有第二次，这是游戏规则，也是夜场亘古不变的真理。”

很多人都会有伤心难过郁闷烦躁想找个突破口发泄的时候，一般人会选择借酒浇愁，又或者是抽烟解闷，曲娆不一样，她选择了去酒吧找个看的过眼的陌生人放纵自己。

只是天亮以后，看到晨曦一点点从窗沿亮起，她便有些后悔了。

墨时谦渣是他的事，她不该因此而作践自己。

而跟她刚做了一夜夫妻的这个小男孩能第一次见面就把女人带回家过夜，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大概就是人的双标之处，明明是她借着酒精的微醺先招惹了人，却要在酒醒以后嫌东嫌西，觉得那个愿者上钩的愿者一定是个不检点的坏东西。

她昨夜还在感激他连夜出门帮她买药，天亮后就开始后悔昨晚太冲动了，竟然忘记了让他戴套。

她甚至在往最坏处想，决定出了这个门，就立刻去医院做检查，顺便打一管HIV阻断药。

但事情出现了差错，那个小男孩似乎有些食髓知味，竟然会对她纠缠不休，这让曲娆有些烦了，索性装出了一副夜场老手的模样，想要把这个人打发掉。

那时候的顾南风，面无表情地听完她的话，眼中的光就暗淡了很多，正好这时候曲娆电话响了，她当着他的面接，他也就听到了她预约的体检消息。

他真是又悲怆又无语，他在帝都的时候，多少女人只听了他姓顾，就恨不得加了他的微信便立马给他发裸照，但他都没理会，因为他知道那些人多数是冲着顾家这个顾字，而不是冲着他。

好不容易遇到了那么一个只图他美色，而他又勉勉强强看得上的，两人在一处也还算合拍。

他都没嫌弃她在夜店随随便便就能跟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回家，这么轻浮，她竟然还嫌弃起他来了，跟他睡完了竟然还要检查身体？

无语归无语，他还是在那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女人挂断电话后默默地说了一句。

“你不用担心染病，这是我第一次带女人回家。”

曲娆显然没明白他的意思，随口说了句知道了，就低头摆弄起打车软件，他看了眼上面的内容，顿时生气了，定位地点竟然还是在医院！

生气归生气，他还是又补充解释了一句，连带着莫名羞耻地红了脸。

“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之前都没跟人……有过，直到和你。”

这次声音算不上大，毕竟是男人，怎么着都是要点面子的。

结果曲娆这回倒是听明白了，震惊地看着他：“所以你昨天是第一次？”

耳根莫名地发烫，他别扭地点了下头，正想让她省了去医院的心思，就听她啧了一声。

“难怪一开始那么快。”

他：“……”

“我还没开始呢，你就结束了。”

“……”

“一度让我觉得，白瞎了那么好的硬件。”

“……”

稀里哗啦，那是处男的自尊心，碎了一地。

曲娆也是后知后觉，不能这样伤害人家小男孩。

于是又慢慢地开始找补，温柔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发顶，就像她昨夜在某些时候引导和鼓励他时的那样，成功地让他心神一荡。

“不过后面就好多了。”她真诚地看着他，认真地像在给某些购物软件写五星好评：“一次比一次好，渐入佳境，难以自拔呀弟弟。”

“……”

他觉得他的心理还是很强大的，多亏了在顾家那无忧无虑，被人当祖宗捧的前二十多年，给他累积出了足够的面对这个世界，和面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勇气。

“那现在能留个联系方式了吗？”

他问。

她却一瞬就变了脸色，收回了落在他发顶的手，慢悠悠走到门边，推开门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忘记我刚刚说什么了吗？你要遵守游戏规则啊，弟弟。”

他沉默了瞬，在她身后开口。

“但我总该是跟别人有点不同的吧？”

看她仍旧往外走，似乎没有停留的打算，他便轻轻地开口，加上了称呼：“姐姐。”

她果然停住了脚步，回头，语气却是带着点点的讽刺了。

“留了联系方式又如何呢？你要对我负责吗？还是想要我对你负责？”

她看着他的眼睛，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哪怕是素颜，在清晨的晨辉中也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算了吧，昨天的事你就当没有发生过。不是每个男人都会跟他第一个上床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