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谦感觉她还算识趣:“地址。”
他给曲娆的机会已经够多了,但她三番四次地拒绝他。
他可以精神上对她忠诚,至于身体,偶尔还是需要短暂的放纵。
女人娇娇的笑,隔着电话抛了个飞吻:“老地方。”
墨时谦抬头望了眼曲娆家的窗口,里面亮了灯,但窗帘仍旧拉着。
他调转车头,驱车离开。
窗帘后,曲娆目送他离开,回到客厅,面对着五十平米的小房发了一会儿呆。
房间不是乱到不能见人,她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留墨时谦过夜。
三年前,她父亲被骗投资失败,一气之下中风瘫痪,曲家宣布破产。
她从大别墅搬到了普通小区,从千金小姐跌落成普通社畜。
因为无法面对曾经一个圈层的人奚落的眼神,逃避性的离开惠城,去了凉州。
墨时谦跟林夕,是唯二表示患难见真情,对她不离不弃,没有落井下石的人。
正陷入回忆,手机响了。
林夕咋咋呼呼的声音传出,打破了一室的寂寥。
“娆娆啊娆娆,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像钻戒这种东西你也能说忘就忘,要不是我回来打开包一看我都不知道,这东西竟然被我顺手带回来了。”
曲娆愣了下,笑了:“我还以为是我忘在了夜店,知道它在你那我就放心了。”
林夕哼了一声:“放什么心,这戒指怎么着都得值个十几万吧,本姑娘正缺钱着呢,你趁早把它拿走,免得我见钱眼开,做出什么丧尽天良,天理难容之事。”
曲娆懒洋洋地起身,坐到梳妆台前开始卸妆,年纪越大,她越发注重皮肤的呵护和保养。
要不是曲家破产,她也不会意识到,原来女人的美貌是最有利也最容易贬值的本钱。
至少没有这张脸,墨时谦不会明知她今非昔比还苦等她三年。
“你缺钱?”
曲娆留意到了林夕话里的关键点:“怎么回事?”
林夕哈哈一笑,话里却很有深意:“还能是怎么回事,给人打工一辈子,也就一辈子是在别人跟前捧饭碗的,永远都被人吆五喝六,抬不起头来。
正好这有个机会,我决定裸辞创业,跟人合资开公司,目前已经准备的倾家荡产,穷到走路都低着头,指望能捡一两个硬币……”
曲娆愣了愣,把乳液放到一边:“你在办什么公司?”
林夕说:“还能是什么公司,老本行呗,现在创业初始阶段,我们都没钱请员工,什么都是自己干,我是写代码的,公司做游戏编程……”
曲娆突然问:“游戏,那需不需要美术设计?”
林夕说:“我正愁这个事呢,娆娆,设计圈还是你熟,你看看能不能帮我们找一个稍微有点技术含量,又能接受老板拖欠两个月工资的……放心,第一个客户已经在谈了,一旦第一笔订单能拿下,欠的工资我们三倍还!”
曲娆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会儿,笑了。
“你看我行不行?”
林夕那头沉默两秒,尖叫出声:“娆娆,你这么够意思的吗?”
她兴高采烈:“你要是真能来,别说工资,我给你股权。”
曲娆卸完妆捏着手机懒洋洋往洗漱间走。
“明天见面细谈吧,我今天得睡了。”
林夕喊了声别,声音放小了点:“那你现在的工作怎么办啊,你才从凉州调回惠城。”
曲娆打了个呵欠:“申调没通过,我把老板开了,正准备过段时间出去找工作呢。”
林夕这才放心,又兴奋地拉着她畅想了阵儿未来,曲娆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过了会儿,总算是把电话给挂了。
回到床上,她躺着,闭目养神,又忽然想起凉州那个恶心人的前老板。
他因为墨时谦帮她搞定了那个大客户,认准了她是用不干净的方式得到的单子。
话里话外暗示她陪他上床,隔三差五动手动脚。
在她这碰了几次钉子,就开始公然在公司里挤兑她。
真是恶心妈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不然她也不会一怒之下辞职,再回到惠城白手起家。
虽然名义上,她坚称自己是被墨时谦感动,为了两人的未来着想。
但……男女之间不就那么回事吗。
他骗骗她,她也就骗骗他。
两个人互相欺骗一辈子,不掉马,或者明明掉马却还是愿意把对方包容下来,就成了值得歌颂的所谓爱情。
曲娆裹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开始有了点睡意。
手机却突然响了,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在凉州的时候,因为那个恶心人的老板恶意散布她的联系方式,有不少更恶心人的男人给曲娆打过恶意骚扰电话。
时间一长,曲娆养成了一个好习惯,不接陌生人的电话。
她滑动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