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埃这样的无所谓无疑是更加激怒了女人，陈艳江沉了沉气。

“陈望江呢？”

“嗯?”根本不在乎女人是什么情绪。

“我说陈望江呢？”

“怎么？你现在还记得还那么个人啊？你以前怎么不记得?”

“哼，你管我记不记得，他人呢？”

陈埃不想懒得理她，准备把门关上，下一秒女人往门上踹了一脚，男生被作用力推到了床角被绊倒在了地上。

“再问你最后一遍，他人呢？”

“噢，他找他爸爸去了”，“不过，上过你的男人数都数不清，谁知道他有没有找对”

陈埃明知道是对的，可就是要气怒一下陈艳江，就喜欢看这个女人发疯。在警察局里待上的几个星期完全不够弥补这些年犯下的过错，更别说弥补孩子了。

“他去找他爸爸了？哼，别搞笑了，连我自己都......”连我自己都找不到。

嘴上扬起的藐视在一秒之内逐渐瓦解了下来。转身冲进了自己房间，把抽屉打开翻了个遍，里面各个票据和口红壳掉落一地。

陈埃没有关门，走到她房间门口，高傲地站着，心里充斥着一种把望江拉出深渊的成就感。

蹲在地上的女人发疯般地翻找着那张早就被陈埃藏起来的写着地址的纸条。

女人突然一转头，充满血丝的眼球如同吃人的怪物，同时也能清晰看清楚她眼角流下的眼泪。

女人跪着走到陈埃的面前，求他把地址拿出来，过了这么多年她也许早就忘记了吧，连服务过多少个男人都记不清楚，她用几十分钟服务好一个男人，然后快速换下一个。

敷衍得不成样子。

而这张写了地址的纸条也是她第一次动心时所留下来的。

那个叫陈智林的男人在她年轻的时候曾以暖男的形象征服过她。当时无数女生为他的才华和颜值所倾倒。

比普通男生略高不止一点的颜值，和擅长小提琴的艺术气息，还有那在一群鸭嗓男生中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那个年代都抚慰着每一个见过他的女生的砰砰乱跳的心脏。

当时的陈艳江无疑就是其中一个，但她的做法总是在一群女生里特立独行，特别显眼，后来在电视剧里频繁出现的类似俗套的剧情就是她们女生群体效仿的养料。

不会在陈智林出现时像其他女生一样把楼道口围得水泄不通，只会站在几米远的距离默默看着人群推搡中慌神的他。

也不会像其他女生一样自己做便当偷偷放在他座位里，还要放上一张写有联系方式的纸条。她会直接干脆利落的在外面买一份外卖当面送给他。

就这样，各种与其他人不同的行为在陈智林眼里委慢开花，男生也慢慢相中了她。

直到有一天的机缘巧合，两个人睡在了一起偷尝了禁果。

当时性知识完全不成熟的两个人没料到这样的结果，等到有一天陈艳江挺着一个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怀孕的肚子，男生呆若木鸡似地楞神。

后来再见面时两个人分道扬镳，陈艳江开始混迹于各种酒吧夜店，陈智林则离开了这里。

后来女人瞒着所有人生下了孩子，也就是陈望江。

为何要叫陈望江，陈是顺父姓，望江则是陈智林那年离开时的场景。

离别时的那天，两个人分别站在一条江的两边，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模糊的人脸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所以叫望江，在江的那一头遥望着。

第二天陈埃起床时陈艳江已经出去了，照常在餐桌上留了五块钱的零钱。皱巴巴的零钱，拿起放在鼻尖，还有一股香水味。

下楼时正好撞见楼梯口里的李叔叔和那个熟悉口吻语气的女人在对话。对方只是轻声询问了几句，陈艳江敷衍着回答了几句就上楼来了。

其实很奇怪，陈埃一直认为李叔叔不会和陈艳江有什么交流，即便是十多年的相邻的租户，陈埃和男人的日常谈话里也能听得出来他对于陈艳江干那份工作的嗤之以鼻，更不会说在楼梯口碰见会有什么交流了。

但也确实，因为陈埃自己从未见过他们两个在一起聊过天，今天早上算是第一次见。

陈埃站在原地正思考着，刚刚楼下的女人也走了上来，来不及躲避就被女人尖锐的眼睛一把定住。

随即而来的一句让男生更加迷惑。

“上学去?”

“嗯”

女人没有夹杂任何情绪的语气让陈埃有点不太适应，按道理陈艳江在昨天的发疯程度，今天自己应该也逃不过一次拳打脚踢，但她居然语气平和地问候了自己。

“酒真的会促进发疯么？”

陈埃脑海里冒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或者是“发疯过度，已经神经错乱了?”

而这样的疑惑在陈埃问了问林又有有没有类似的经历和上网查了一些资料以后得到的答案大致都离不开两个字“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