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去帮陈望江找父亲。

陈埃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崇明大道的地址，是在另外一个省，也就是要找到望江的父亲就要去另一个省。陈埃脑海里冒出了几个问题。

车票是一个问题，如果走路那完全不显示，国庆节根本撑不起来往的时间。

还有就是找不找得到的问题，如果那个男人搬走了，那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如果真的找到了，要把陈望江留在那么？

陈埃看着餐桌上写着地址的那张纸条，心里止不住的混乱了起来。转头又看向瘦弱，面色惨淡的陈望江男生还是愿意一试，哪怕找不到也就当是看风景了。反正从小到大也没有出去过。

陈埃用手机查了查车票，最便宜的火车票都要一百块钱一张，实在难以拿得出来。可是转念一想一百块钱对陈艳江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

别说一百块钱，就是一万块钱她也用一晚上挥霍一空。想到这里，陈埃要去的决心愈发肯定起来。

晚上吃完饭后，陈埃站在阳台旁边，拿着手机拨打了那个几年都没有拨通过的电话，电话上的备注是姨妈。看着有亲戚关系的名称可是在陈埃记事以来就见过她两次。

一次是在自己五六岁的时候来看过陈艳江，手里提了两箱牛奶，最后都被女人拿去变卖了。

另一次是在自己十岁的时候，也就是陈望江刚来的那段时间，可能是陈艳江之前借过姨妈的钱，姨夫带着姨妈上门来讨要过。最后在吵架声中无疾而终。

也就是在那次过来陈埃就再没有见过她了，平常的逢年过节也不会有什么往来，过年时也不会串门，似乎她早就和陈艳江这个妹妹断绝姐妹关系了。而自己这一家人在她眼里就像是没存在过一样无视。

电话响了五六声过后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女人的声音，如机器般死板。

“您拨打的电话......”

过了会儿陈埃又拨打了一次，这次响了三声后终于被接通。刚一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了比前面那个女人更加冷漠的声音。混合着一丝不耐烦的情绪说了第一句话。

“有事吗？”以前加过电话号码，所以备注什么的还是有的。

“那个......姨妈，我是陈埃”

“我知道啊，有什么事么？”

陈埃犹豫了两秒钟还是说了出来。

“......我想问你借点钱”

“借钱?你妈不是挺有钱的么？一晚上赚个几万块钱那都不是问题啊，之前她不是还给我说她要连本带利地还我三万块钱么？现在人呢？”

“我妈她进去了”进警察局了。

“进去了?进哪去了？”明显的疑惑不解。

“被警察抓了”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巨大的嘲笑且得意的声音。

“陈艳江啊，陈艳江，我就知道有一天你要遭报应的，看吧，这不就来了哈哈哈”

男生自然不会帮着陈艳江说话，因为姨妈和自己的想法一样，都觉得她被抓了就是活该，也有着同样幸灾乐祸的情绪。陈埃没有作为一个儿子的关心，而电话里的这个人也没有作为陈艳江姐姐的同情。

大概就应该是这样吧，即便是有着血缘关系，也不会去同情她，对她的遭遇只会是那“活该”这两个字。

电话最后结束在了那句“我微信给你转过去吧”话上。

姨妈给陈埃的微信上转了五百块钱，四百多的车票钱，再加上一些吃饭的钱。可能是出于姨妈对孩子的怜悯，并没有把母亲的过错牵引到孩子身上，于是这五百块钱还是借得很轻松。

陈埃晚上买了票，时间就定在明天早上十点。把床底下那个几年没有用过的行李箱搬了出来，用洗涤剂把铁面生锈的部分擦了擦，红褐色的水渍留了一地。

再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说是衣服，也大多都是穿了好几年或者邻居不要的送过来的衣服，破一个洞和掉色都很正常。陈埃又把那件压箱底的衣服拿了出来，因为怕掉色所很少穿也就很少去洗了。

收拾好了行李，再走顶楼把那个“小房子”用挡雨布遮了起来，锁好了门。

第二天早上陈埃早早就起了床，把还有几分钟就要响的闹钟关掉，跑去楼下买了六个馒头和一碗稀饭。馒头是留在路上吃的，稀饭是为了给陈望江添点营养。

陈埃洗漱完就坐在椅子上啃起了馒头，面对充足的时间没有提前去叫醒陈望江，等把手里的馒头啃完过后男孩才一脸睡眼朦胧地走出来。洗了一把脸后坐到餐桌上喝着稀饭。

拿去喝了一口意识才清醒反应了过来。

“哥，你怎么买稀饭了?”

“给你买的，看你最近都瘦了”

“可是那个钱......”

“钱你不用担心，昨天姨妈多给了一点”

“哦”

吃完后男孩把剩了一半的粥端了过来，眼神暗淡无光地看着陈埃。

“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