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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五十一

“陈秀月你知道吧?”方明点点头:“嗯,七队的那个陈秀月?唐耀祖的妈妈?”老常说“对,就是她,我给你讲一讲这个苦命女人的事。”方明点头,又递给老常一支烟。

她的命真苦啊!老常长叹一口气。

她的背有点驼,腿有骨质增生,但行走方便,耳有点背,却不影响跟人说话交流,只是得跟她大声说话。她的指关节弯曲,但能穿针走线,切菜擀面。

她的胃口很好,每顿饭都是自己做。做熟的饭一顿吃不完,下顿热热再吃。

她揉面的不锈钢盆子,里边磨擦的发亮___像面镜子,映出她皱纹像布满支流丰富的河道一样泥色的脸……

那一天,正是午后,红日当空。

田野里,等待采摘的各种高原无公害蔬菜,开花的开花,结籽的结籽,看着让人充满希望。

绿中显黄的大麦,在山风、河风的吹拂下波浪起伏,透着丰收在望的气派。

白云舒卷自如,变幻莫测。

树枝静悄悄的,只有叶子在轻风里低唱浅吟。

一切生命都在尽情绽放,在不知不觉间告别了夏天,在秋天的原野欢唱春华秋实。

离菜地不远的村子里寂静无声,安静极了。

陈秀月静静地蜷缩在苏长才家的院门前,而不是躺着,也不是趴着……”

“苏长才家?”方明忍不住打断老常的叙述,在方明的记忆里,对靠山村七队的苏家不是太熟悉。

是啊,就在苏长才家的院门前,陈秀月本来就有点驼背的身子缩成一团,汨汨地血从她的脖颈、腹部、大腿上流出,看上去她像浸泡在血水里。

她明显挣扎过,身下的血有些往前淌出了些,正在慢慢地凝固。

她双手紧捂在胸口,双眼紧闭,土黄色的脸上似有痛苦,看上去又有点安祥。

她的大部分魂魄已离开她的身体,但仍有些丝丝缕缕的魂气儿在她的身上萦绕,在她已经迷糊的意识里,火花一样闪现着她一生的断断续续。

……后妈娘家有个侄子,比她大八岁,嘴唇上裂着两个豁口,在她眼里,那张说话漏风漏气的豁嘴,在那张满是抬头纹的黑脸上就是多余,只能使他看上去更加丑些。

后妈不喘气地给她爹生了三男一女。

她慢慢适应了在一间小屋炕上,她在靠墙睡,挨着她一溜小脑袋,在煤油灯下,个个眼睛黑溜溜的,哼哼唧唧,哭哭闹闹,亲昵地挨挨碰碰,抓抓挠挠。

她时常觉得那是一种美好,只是,她不觉得那种美好背后,隐藏着生活的残忍、艰辛与不堪。

她天生早熟,在童年时就拥有的沧桑中的安宁,使她和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觉得地老天荒,梦稳心安。

她的茶饭、针线活,全是后娘连骂带打教出来的。

在她正是花样年华时,在一个寒冬的夜晚,她穿了一天的红布棉衣棉裤,被豁嘴哥哥扒了下来。

……那天,黄昏之后才应聚拢的寒气提前到来,西北风呜呜的好似鬼哭狼嚎。

她偎在一间小屋的炕上,围着一床半新不旧的紫色棉被发呆。

土墙上比富人家端菜用的方盘稍大点的牛肋条木窗棂上,拴着一个用红头绳挽的像花又说不上是什么花的结,小半截拇指粗细的红蜡烛半明半暗,像是红肿的眼睛里往下流血。

随着破木门“吱呀”一声,烛苗左右摇摆了两下,无声无息地灭了,飘起一缕极细的轻烟,钻入她的鼻翼,她分不清是贪婪还是厌恶,猛吸了几下。

她觉得红色棉衣虽柔软,但紧靠下巴下的那颗扣子让脖子不舒服。

她的一头长发在脑后被打了结,这也让她不舒服。

觉得头皮有点痒疼,她用两只手交叠在脑勺,左手抓住那股被扎紧的头发,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使劲,狠狠地,把那个讨厌的红头绳发结撕扯下来。

顿时,长长的发丝呈放射状散开,像一朵黑色的蒲公英。

豁嘴哥哥像个铁匠,扒光她的棉衣棉裤。

他五短的身材看上去像一截有坚硬树皮的木桩,抱着她干瘦细白的,发烫又发抖的身子,像是温存却又蛮横。

遭受蹂躏的,是没有反抗的她自己。

不敢反抗的原因,主要是为了她爹,她想把爹从后妈无休无止的吵闹唠叨中解脱出来。

他豁嘴里喷出的不光是火,还有臭味,他用正值青壮年的蛮力,释放着他不能平息的火热。

她不敢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就觉得好像在做梦。

在惊恐中结束,惊悸中醒来,他在她的额头留下了三瓣唇印,犹如一朵肮脏的梅花印朵。

在那张豁嘴盖到她的唇上时,她刚开始紧闭嘴唇,咬着牙关,慢慢地她感觉到了胡须的刺扎和豁唇里的牙床。

如花的她缩在土屋炕上,经历此生第一次失眠。

望一眼酣睡中的他,她的花样年华被封存,上面盖着一个被从豁嘴里流出的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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