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呼砚看着陈乐山,第一感觉,他是在说笑话,可是他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并不觉得是大事。
他谨慎地问道: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山主的意思,是会亲手攻下燕云关?”
一座要塞,以拓跋呼砚的见识,即便集结全燕云州的军队,拼死猛攻,未必拿不下来。
当然,那是个错误的做法。
燕云州可不是没有屑小之辈,内部总要留军队的,怎么可能全力扑到燕云关。
而且即便如此,能不能一个月攻下来,也是未知数。
这还是在大汉不增兵的情况之下。
看陈乐山的意思,自然不是用军队,那就是用他个人的力量,攻破燕云关。
如果不是陈乐山亲口说出来,如果不是陈乐山刚刚击退了一位圣阶,怎么能让人相信?
即便这样,拓跋呼砚觉得自己,多半还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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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又虚脱了,导致出现了幻听。
他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心口。
拓跋凝月没有那么震惊,她并没有拓跋呼砚的见识,陈乐山现在做什么,她都不觉得奇怪。
毕竟,规制,他都能改。
但是她也想再次确认一下:
“山主,你似乎是说毁掉燕云关?”
陈乐山对此有些不以为然,他不打算为这事情多费口舌,反而说:
“明日中午,你随我一起去吧。这件事就这样,我其实更关心裁军的问题,我需要燕云州稳固。”
“如今的局势,燕云州乱起来,可不太好。”
拓跋凝月看了一眼拓跋呼砚,后者也和她对视。
按照先前的说法,拓跋家的东北军不能裁,但是张义的燕云军只管裁。
但是现在,拓跋呼砚回答:
“以燕云州的农耕需要算,可以裁撤五万人。”
陈乐山摇摇头:“不只是农耕,燕云州的商业也需要搞起来,我们要做东燕和南部的中间商。”
“那就再裁五万。”拓跋呼砚果断地说。
陈乐山点点头:“燕云军裁到剩下五万人足矣,如此便够了。”
这样东北军在燕云州的军力还是占据优势,拓跋呼砚起身说道:
“多谢山主的信任,东北军,必定让山主如臂使指。”
“张志祖要来,”陈乐山点点头又说:
“他是个耿直脾气,先生你多担待些。”
拓跋呼砚哈哈大笑。
陈乐山带着张义离去,拓跋凝月迫不及待地问:
“家主,陈山主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拓跋呼砚笑着说:
“想不到,我居然看到了一个时代的转折点。”
“那还要军队做什么?”凝月想不通。
历来,军队的作用是无法替代的,东燕就算是有武道第一人,也拿燕云关无可奈何。
一个宗师,哪怕是大宗师,杀得几千人,能抵多少事?
更何况,宗师也太少。
即便是用来刺杀主帅,都有些浪费,风险过大,就算杀几个主帅,一旦失手,反而是个吃亏的买卖。
但是陈乐山所说的,令人惊悚,如果陈乐山一人,就拿下燕云关,天下城墙岂不都是摆设?
军队还有何用?
拓跋呼砚摇摇头:“军队还是要的,天下之大,如陈山主这般,也太少,而且只怕未必有他说的那般容易。”
“我真正担心的,反而是皇帝陛下,会用什么手段速取燕云关。”
拓跋凝月心想,明日自然也就知道了,倒也不急,此刻她还是有另一问:
“家主,我拓跋家,真的放弃争霸天下吗?”
拓跋呼砚愕然地看着她,然后苦笑:
“丫头,你还真是吃我拓跋家的饭长大的,想的细致,你是担心老夫指东打西吧。”
凝月忙道:“不敢。”
拓跋呼砚也没有再深究,反而问道:
“凝月,你觉得我拓跋家可有争霸天下的人才?”
“这…家主自然是算的。”
“哈哈,这个马屁拍得好,换在二十年前,我还真有此雄心!”
拓跋呼砚笑得很开心,也很酸楚:
“可惜,我老了。”
他平静下来,缓缓地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拓跋家的未来,只有你了,你愿意争霸天下吗?”
拓跋凝月摇摇头。
拓跋呼砚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
“丫头,这天真的要变了,但是不管怎么变,总是有上下之别,我拓跋家,还是要力争上游的。”
“你若是真的能帮得上陈山主,可以保我拓跋家五十年。”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