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一直都觉得苏景年是上天送给她最大的宝贝,只看着宝宝那张可爱的脸蛋儿,做梦都会笑醒。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张脸会让她如此的痛苦。
或许曾经一次又一次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但苏桐都不记得了。
她不记得苏景年的爸爸是谁,她也不记得她最亲爱的宝宝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你……”
这张脸就像记忆的阀门,一旦打开,所有的过往都不再是秘密。
“江……从?”
苏桐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江从啊,那是陪伴他整个青春的少年,也是将她抛弃在时光里的背叛者。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苏景年扯着苏桐的手摇晃,妈妈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以前痛痛的时候,只要吃那个盖子上有花花的药药就会好。
今天妈妈直接把药药全都打翻了,眼泪无声地流,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苏桐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再也出不来了。
“苏桐,苏桐,你看看我是谁?!”宋玺箍着她的肩膀拼命想要把她叫醒。
然而苏彤一直保持那个姿势,眼神空空洞洞,不说话不出声,任由眼泪流下。
宋玺反手对着江为谦就是一拳,“你他吗真不是个人!”
宋玺这一拳几乎用了十成的力道,江为谦被打得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幸而用胳膊撑了一下才没有太过狼狈。
江为谦起身,袖子抹掉嘴角的血迹,“没想到江从那个怂货命这么好!”
“竟然有人愿意替他养和小三的孩子!”
“死得值啊!”
宋玺叫了120,将苏桐抱在沙发上。
转身再次揪住江为谦的衣领,“江为谦,是你?”
宋玺没见过江从,但他知道这个名字。
他的堂妹去世后,唯一的遗物是一个笔记本,里面每一页几乎都有江从这个名字。
据说那是她的爱人。
宋玺还想再打,被江为谦握住了手腕。
江为谦唇角挑起一个弧度,“这是你们宋家的强项啊,你们宋家不就擅长强取豪夺,看上眼的,哪管是不是真的喜欢,先弄到手再说!”
“宋国华是,你那个堂妹也是!”
江为谦照着刚才的力道,挥拳落到宋玺脸上。
“宋国华对你妈爱得死去来,没了白月光,就找个方虹英当替身,弄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还有你那个堂妹,明知道江从有喜欢的人,非要勾引他,明的不行,就暗中下药!”
“可谁能想到江从那个傻子就偏要负责呢?”
故事俗套,却又出乎所有人意料,江从一边心疼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一边是对苏桐的满心愧疚,压抑的情绪只能在一次又一次危险的任务中发泄。
直到死神找上他的那一刻,他的内心才算真正解脱,或者从来也没有解脱。
“你敢说这和你一点关系没有,你敢说江从不是你介绍给堂妹认识的?”
堂妹的日记中记载了他们相遇的那一天,宋玺记得清清楚楚,她说那是一个和二堂哥完全不一样的男人,她说吃完饭她想让那个男人送她回家,他却坐了二堂哥的车。
当时宋玺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日记中提江为谦,还因此曾经怀疑堂妹喜欢的人是不是他,毕竟江为谦和他们宋家并没有血缘关系。
江为谦冷笑一声:“呵!这也能怪我?”
“如果我当时介绍你和苏桐认识,你也会像你那个堂妹一样干出这样的事吗?宋大少?”
就算他是故意的又如何?
“没道理同为兄弟,同样的遭遇,你和他风光霁月,独我一人被戳脊梁骨!”
无论是江从还是宋玺,都让他嫉妒得发狂。
江从选择留在那个小山村,不依靠任何人,考到军校,用了十几年的时间从泥潭里爬出来,成了人人敬仰的军官。
宋玺从始至终都被宋国华保护在泥潭之外。
只有他,无论他怎么努力,无论他付出多少,所有人在意的只有那一个私生子的名声,八岁之前,他是未婚妈妈生下的小杂种,八岁之后他是豪门宋氏的‘私生子’,他的妈妈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宋玺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也没再动手,因为这种人不值得。
医生来之前,这场闹剧结束。
全面检查过后,医生宣布,苏桐可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再也醒不过来了。
“不可能,她昨天……”
“医生叔叔,我妈妈他不能看年年了吗?不能跟年年说话了吗?年年有监督妈妈好好吃药药的,是年年不乖吗?”
医生叹气,“家人的悉心陪伴或许会唤醒她吧。”
苏桐在医院住了几天,宋玺将她接回了九云观,期间周宗林和吴刚都来劝过他,让他回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