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到”
“皇上到”
“皇后娘娘到”
连着三声唱喏之声响起。
厅中众人皆跪下跪下恭迎。
这是秋氏第一次进宫参宴,看什么都很新鲜,但由于瞿峥和瞿不诉进宫前一个劲的教导,她收起了到处打量的心思。
“免礼,中秋家宴,与国同庆,大家无需多礼。”
皇帝坐在上首的宝座上,大手一挥。
下面的人皆面带笑容的拱手而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宫女鱼贯而入,陈列中央,丝竹管弦声起,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时有交头接耳之人,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暗暗点着头,年轻一辈的目光大多数聚焦在瞿不酌身上。
原本认为的面容丑陋之人摇身一变成了一位俊俏儿郎,不知道碎了多少女子的芳心。
瞿不酌初初坐在厅中之时,就有不少人因为好奇而打量询问,但是他的行事风格一如既往,没多久就被猜出了身份,是以,投在沈轻妍身上的目光,七分嫉妒,两分羡慕,还有一分是暗含的打量。
酒到中旬,太后突然道:“皇上,哀家在暮法寺祈福的时候,偶遇一位高人,他言京城里有一位灾星和一位吉星,若是能娶的吉星便可永葆大耀太平。”
“哦,果真如此?”
皇上端着盛满玉酒的金樽晃了晃,似乎是在嘲讽自己的丰功伟绩却被冠以吉星的成果。
“此人乃南梁师的师兄。”许是发现皇帝并不相信自己所言,自己的孩子,自己还是很清楚他的想法的。
皇上摇金樽的手一顿。
瞿不酌和沈轻妍一直注意着上首人的动作和表情。
没有想到,太后这么快就抛出了这个话题,不过只说了吉星,并未说灾星。
“不知道高人在不在宫中。”
“哀家已经派人去传旨了,想来不久就会进宫来。”
“母亲做事,儿臣放心。”
瞿峥见南梁国师承诺自己的事情已经做到,忙躬身退至中央,福身下拜。
“臣特来请罪。”
“哦,不知侯爷何罪之有啊?”
“微臣私自携次子进殿,是为不遵守宫规。”
皇帝眼中的波诡云谲,什么都没说,整个大殿原本高歌善舞之人全部退了下去,只有跪在地上的瞿峥一人而已。
“无妨,起吧,端午前夕,侯爷从登州不远万里递交给朝中的第一份奏折便写要另立世子,正好趁着几日大家伙都在,便说说为何吧,瞿不酌这几年在京中,从农田水利到领兵作战无一不精,无缘无故,何以另立,恐怕今日侯爷不说清楚,京都的人未必信服啊。”
“自长子成婚后,我在登州就时常噩梦不断,偶有一日,梦中有仙人而至,言:‘今侯府内有灾星,久之,必祸大耀。’微臣思来想去,便知是新妇一时,是以找到一个高僧点拨说,只要她跟无用之人一起,就无法影响对方,更不会危害国家。是以如此上书,后来与南梁一战,南梁人俯首称臣,已派和亲公主来往大耀,国师曾无意说起此事,老臣更加信服罢了。”
瞿峥站起身来,说的头头是道,将大殿上的人骗的团团转。要不是瞿不酌早知内情,估计也会信了他的鬼话。
殿上的人交头接耳,相互低声讨论着。
更有人对沈轻妍指指点点。
恰在这时,沈之素携邱氏站了出来,率先跪下。
“臣请罪。”沈之素和邱氏叩首于地。
“哦,爱卿又何罪之有?”
“臣育有两女,刚出生之时,便有高僧曾抱着一个婴孩言:‘此女有龙凤之相,是个吉星,必能带给国家带来安康,又指着另一婴孩说,此女身带煞气,将来必是祸患,不如趁早除之。微臣与内人实不忍心,故一直没有动手。如今已二十载矣。”
皇上大惊,忙问道:“那如今,那个吉星的婴儿何在?”
“乃臣大女儿婉君。”
“这么说,沈相的嫡次女沈轻妍便是灾星?”
嘭的一声,沈轻妍跪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皇上转过头来,看向面色煞白的沈轻妍,话锋一转。
“瞿君觉得如何?”
“本君觉得不知所谓,小的时候,两个婴孩谁能分的清谁是谁,况且都是奶娘抚养,总之没有认错过,其二,夫人说星云阁已经封她为新的阁主,自古都知,星云阁的阁主本身就是身带幸运之人才能为之,总不能星云阁认错吧,其三,自夫人嫁入瞿府,臣并没有任何的灾祸危难,与灾星之称不符。”
瞿不酌眼神不抬,慢条斯理的吹着杯中的茶水。
“皇上,瞿君与小女夫妻情深,臣本该欣喜,但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依哀家看,不如先请了大师过来。”
“好了,都免礼吧。”瞿不酌伸手将沈轻妍拉了起来。
耳边有微弱的声音:“膝盖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