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小剪刀,握在手里,不顾一切刺向司南卿。
裴飒赶紧爬起来推了她一把,她又瞪着双眼来刺裴飒。
裴飒现在完全没有心情跟她斗,满脑子都是送司南卿去医院。
但司文不这么想。
在她这里,能拖一时是一时。
她知道司南卿有胃病,还有乳糖不耐受,吃猕猴桃会胃疼腹泻,喝纯牛奶会胃疼腹泻,那么两者加起来,就相当于双倍泻药。
就算要不了司南卿的命,起码能让她难受好久。
司南卿难受,她司文就高兴。
想到这里,司文控制不住地呵呵笑起来,举着剪刀刺向裴飒。
司南卿忍痛把左脚伸过去,剪刀刺进了石膏里,好在并没有扎透。
司文拔出剪刀,一脸怒气,目光落在司南卿的小腿肚上,举起剪刀欲刺之时,一下子被人拦腰抱出去老远。
邢安鸣夺过她手里的剪刀,扔进垃圾桶,冲她吼道:“你疯了?这要是出人命怎么办?你想下辈子都在里边儿过?”
司文摇着一头散发,撒着泼,什么都听不进去,也什么都不想听,一门心思就想让司南卿死。
邢安鸣把她扯回来,她又往那跑,扯回来,再往那跑,眼见席北丞朝这走来,他怕席北丞对她动手,腿一弯,扛起司文一路小跑着回了自己房间。
司文对他是拳打又脚踢,嘴里还嘶喊着,“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邢安鸣一下把她摔在床上,关上门,喘了两口气,说道:“我看你就是疯了,你居然想弄死司南卿,她怎么你了你那么恨她?”
“就因为她跟席北丞走得近?走得近就是喜欢?就得在一起?明天就结婚去了?”
司文胡乱拨弄两下头发,露出眼睛看着他,眼底一片猩红。
“你少管我的事!”
邢安鸣被她磨得失去耐心,大声吼道:“我今晚要是不管,司南卿和裴飒还在吗?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刚认识时你挺温婉的,难道都是你装出来的假象吗?”
司文也不甘示弱,“对!都是我装出来的行了吧!我不像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从来没有帮过我!你哪怕有那么一次帮过我,我都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邢安鸣道:“我帮你什么?你要我帮你什么?帮你弄司南卿还是裴飒?帮你讨好席北丞然后嫁进席家?”
“我拜托你,梦还没醒呢?席北丞根本就不喜欢你你瞎吗?全港城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不只他一家,你为什么非得搁一棵树上吊死?实在不行我要你!”
司文道:“我就喜欢席北丞!就是想嫁给他!你那么渣,不配!”
邢安鸣彻底服气,一口火气直从鼻孔往外冒。
他点着头,一字一句道:“我虽然渣,但我不干伤天害理的事儿,你不渣,你清高,想嫁进席家,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他说完一摔门走了,留下司文,气得疯狂捶床。
……
席北丞下车抱起司南卿就往急诊室跑,车门都顾不上关。
要不是裴飒怕他超速,执意要自己开,这会儿司南卿已经打上点滴了。
“医生!医生!这里有人病了!快来人啊!”
深夜的医院走廊里,裴飒的喊叫声格外响亮。
急诊室值班的护士迅速拉出担架,四个医生围了上来,边跑边询问吃了什么东西,哪里疼,有无家族病史之类,随后根据司南卿的回答进行各种检查,最后安排了一间病房,给她输上山莨菪碱注射液。
一个男医生拿着小本本记道:“司南卿,25岁,胃溃疡,乳糖不耐受,不能喝纯牛奶,不能吃寒性和酸性的水果,一日三餐一定要按时吃,吃得少可以分多餐,回去多吃点养胃的食物。”
他把纸张撕下来,在裴飒和席北丞之间来回看着,最终递给了席北丞。
“你这个年纪啊,一切都来得及补救,别等加重了才后悔,有啥事按铃呼叫护士,记得一楼缴费。”
他嘱咐完,看了眼正在缓速下滴的注射液,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出去了。
裴飒心疼地看着扭作一团的司南卿,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骨折完了又来输液。
双重疼痛加身。
如果可以,她特别想帮司南卿分担一半。
席北丞垂眸看了眼司南卿,一声不吭地拿着单子出去了。
司南卿把腿搭在床尾的金属横梁上,一手捂着胃,眉头紧皱,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她觉得自己这几天好累,发生了好多事,几乎要把她的精神掏空。
就从遇到白敛开始。
她不信还有比自己更惨的人!
她把头靠在墙上,一丝一寸地感受着胃里的阵阵痉挛,闭起双眼,极尽隐忍。
随着药物不断涌入身体,司南卿能明显感到抽痛有所减轻。
身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