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卿很显然不满意席北丞的态度。

他只说了两个字，传达出来的意思却是无限的。

说白了，还是不觉得她聪明。

她这么想着，手就已经伸到席北丞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他一下。

“你阴阳我是不是？”

席北丞轻轻嘶哈一声，没躲也没动，任她掐着，与她对视。

“你一个小姑娘，手劲儿怎么这么大？”

司南卿道:“就这，我才只用了五成功力。”

席北丞舔舔唇，看她半秒，突然伸手揽上她的后腰，一使劲，放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司南卿顿时从黑暗里，进入到月光下。

席北丞平视她，大手却悄悄找准她的腰窝，然后沉声说道:“那让我见识见识你十成功力什么样。”

司南卿没有察觉到他眼底的危险，听话地又伸出手去掐他，边掐边嗔道：“你看你还不信，不是我吹，你都不一定能承受得起……”

她微微皱起细眉，瘪着嘴巴，颇为认真的模样，可爱到家了。

席北丞看在眼里，疯狂心动。

“我待会儿掐疼你你可别嚎……唔！”

司南卿还在低头嘟囔着，研究自己怎么才能使出最大化的力气，席北丞的吻，便如一滴甘雨，降落在她唇上。

蜻蜓点水般，马上就离开了。

司南卿眼都不敢眨，懵住了。

一层红晕渐渐镀在双颊。

司南卿觉得有点热。

席北丞伸手在她眼前晃晃，她才扑扇着睫毛，回过神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席北丞，声音小小的，“你才是那个小偷。”

席北丞一笑，“我偷你什么了？”

这一问，司南卿不好意思再看他，眼神瞟向别处，几乎在用气息说话，“初吻。”

席北丞离她近，即便她如此小声，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原本以为她会说点土味情话，像，偷走了我的心之类。

却没想到，听见了初吻二字。

一瞬间，他眼里迸发出欣喜。

“你和白敛，没亲过？”

司南卿听出他话里的开心，转头过来看他，不解道:“你好像挺高兴？”

高兴！

他当然高兴！

他高兴坏了好吗？

喜欢的女孩的初吻，被他夺走了，他为啥不能高兴？

席北丞就大大方方承认，把高兴摆在脸上。

“我不止高兴，我还兴奋呢！”

“你和白敛在一起的时间不短吧，你们俩之间，是那种，柏拉图式的爱情？”

说话间，席北丞都想好了。

如果司南卿喜欢那种爱情的话，他就得事先做好心理准备。

只要她喜欢，他怎么都行。

闻言，司南卿即刻双手画叉，义正辞严，“No！是我单方面不想。”

每次白敛索吻，她都会很抗拒。

不知道为啥，总觉得心里头膈应。

席北丞一句话点通她，“你其实，并不喜欢白敛。”

所以连吻，都不想给他。

两个人确实是在谈恋爱，却止步于牵手。

司南卿嘟嘴一琢磨，点头认同，“嗯，你说得对，我到现在才明白。”

“不晚。”席北丞把脸埋进她的颈窝，贪婪地吮吸着属于她的气味。

“关于爱情，我可以慢慢教你。”

司南卿道:“怎么听着，好像你阅历很丰富一样？”

“不不不，一点也不丰富！”席北丞赶紧为自己辟谣。

送到他眼前的女人有很多，但他一点欲望都没有。

在这之前，他是清心寡欲那一挂的。

司南卿，是他的初恋呢。

吻，也是他的初吻呢。

这么一看，可真好。

司南卿摸到他的小臂，轻轻一掐，不悦道:“我不信，你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席北丞哭笑不得，“不对吧，你之前不还说我是个好人呢吗？”

“那不一样。”

司南卿有些困了，趴在他的肩头，眼皮打架，头脑混沌，说话都变嗲起来。

“席北丞，其实严格来说，你才是我的初恋。”

“席北丞，我这人说话直，性格烈，你别着急，我会慢慢改的。”

“席北丞，我会好好珍惜你的，你要多指教我啊！”

“席北丞……”

她到最后不知道在说什么了，嘴里嗫嚅着，席北丞听不清。

他的心，融化在她前面几句话里。

司南卿看起来像铁打的，实际内心很脆弱，很敏感。

她可以在狂风暴雨里坚强不屈，却无法在爱和意里周转。

所以面对白敛的感情，她下意识认定那就是喜欢，那就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