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须臾。
何达、刘凌二人的面颊上便淌出些许细汗。
尽管如此,两人也还是默不作声,唯恐引来更大的怒火。
毕乐捏了捏指腹,颌骨磨得细细作响。
“很强么?那我们也是时候筹谋一番,为这位同阶接风洗尘了!”
子阴领那是什么地方,岂是什么人都能站得住脚的?
毕乐认为白雨宁最终还是要回来的。
“您是说那人意在这东南一角?”
何达、刘凌对视一眼,不会吧?
不过一个游方灵师罢了,就算是五阶,没有得到子阴领的认可,又怎么可能做得了这东南的主?
就像他们一样不就是一个例子!
难道说那人此番前去,就是奔着子阴领的承认去的?
思及此处,何达、刘凌二人不寒而栗。
到那时,两个五阶灵师相斗,自己这样的小人物该何去何从?
何达更是后怕不已,最好是毕乐灵师赢!
不然凭他今日在酒肆里的所作所为,那人若是胜了,自己绝对难逃一死!
“所以,在那之前,你们也可以为自己多考虑考虑。”
毕乐撇了一眼下首的两人,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二人惊得魂不附体,立即双膝跪地,表明心迹。
“毕乐灵师明鉴,属下誓死追随,绝无更改!”
毕乐扯了扯冰冷的嘴角,慢悠悠转过身去。
二月初,天寒地冻,遍地是鹅毛。
车轮轱辘轱辘在地上碾过,发出咂咂的声响。
马车两旁并肩而行的高壮大汉拢了拢夹棉的衣领,嘴边时不时喷出丝丝缕缕的热气。
此时四处无人,偶尔一两声积雪轧压丛林的轰塌声断断续续响起。
白雨宁双眼紧闭,面色清冷,与马车外肃静的景致相得益彰。
实则,在她的识海内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除却先前凝聚再经过融合的五缕神识之丝外,此时又出现了三缕。
这八缕粗壮、大小一般无二的神识之丝相互游走、缠绕,散发着一种极为紧致的吸引力。
它们两两交缠,随着这种状态持久进行,两缕神识间的空隙慢慢变淡。
直至到达某一时刻的顶点,缝隙恍然间完全消失。
两缕彻底变成一根全新的神识之丝。
这四缕神识之丝比之先前,外形更为粗壮之外,给人的压迫感也更强。
就算是白雨宁自己,也为这股威压暗暗心惊。
识海都险些承受不住这股威势的冲击,无法再进行一次融合。
她缓缓睁开双眼,眸光里泛出一片喜色。
这样经过不断凝炼、融合的神识之丝,威力绝对不是一般五阶灵师可以抵挡的,必要时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镗镗镗…”
是打斗声?还有一阵强有力的神识波动。
白雨宁眉头深锁,这样的天气还出来打劫不容易呀!
“林洋勇士,前方积雪坍塌,从右侧绕过去。”
车外的林洋一顿,他怎么知道前方有积雪坍塌?
又怎么知道右侧可以顺利通行?
五阶的灵师竟有如此神通!
他凛了凛心神,里头的这位虽不是白羊族的人,可大祭司交代过,只要此人有吩咐,一切都照办。
况且又是一位五阶的灵师,大祭司都有求于他,他更不敢有所违逆,便立即去前头通知改道。
“大祭司,宁宇灵师说前方路面坍塌,要我们改右侧绕路而行。”
“嗯,知道了,去办吧。”
陌南有些不解,这冰天雪地的,积雪塌落再正常不过,宁宇是如何断定前方的路一定是不能通行的?
五阶灵师的灵识已经可以精确到如此地步了吗?
他的心头猛跳了一下,此人修为如此精湛,若是能将其留下,白羊族日后必定可以统领东南一角。
唉!只可惜白羊族没有可以让他滞留的理由。
一队车马很快从侧路绕行,却苦了前方不远的青鹰族、赤狼族和月狐族。
“你们不是说后面很快还有你们东南一角的白羊族赶来吗?这都快过去半日了,怎么还没听见半点声响?”
这人一身黑袍,身材矮小,言语却十分犀利、蛮横。
“再不来,你们就得多出一成来赔偿我们大祭司,害的我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雪在这陪你们蹉跎了这么长的时光。”
三个身穿白袍、堂堂一族之长的大祭司竟然对一个黑袍灵师如此咄咄逼人的行径忍气吞声,实在让人汗颜。
“不会有假…怎会有所欺瞒,可能是风雪太大,脚程自然慢些。”
月狐族大祭司瞟了一眼前方不远处的马车,心有余悸的解释道。
她心里也疑惑不解,据她估计,他们与白羊族最多也就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