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灿再怎么说也是娇生惯养的小姐,经不住李韫善这一脚,直接在台阶上咳出一口血来。
“灿儿!”萧姨娘连忙过去将她扶起,却被李灿一把推开。
“不用你假好心。”她对自己的母亲也是如此态度。
李韫善心中觉得有些奇怪,萧姨娘对她这对儿女可谓是掏心掏肺,李灿竟不领情?
周祯慢慢跟在她后头,两人一并进了府。
李灿身份低微,自然没有见过周祯。
但李韫善清晰地看见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和贪婪。
“李韫善,你还真是不管到哪里都离不开男人。”李灿讽刺到。
她从前无法与两位嫡姐相争,即便心中也渴慕萧乾的容貌与地位,也不敢表露分毫。
可现在不同了,她是郡监的妹妹,是这岗粟两郡中最炙手可热的女子。
留下周祯,岂非轻而易举。
李灿撑着腰腹的疼痛站起身来,她摇摇欲坠地堵在门口,一双与李衡盛极为相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韫善。
李韫善微微歪着头,上下打量着她,奇怪道:“我自问在李府,从未亏待过你,为何你对我敌意如此深厚?”
她确实不解,若说李景善怨恨她,是因为萧乾,李灿又为何。
一个连名字都不能与她们有着同样善字的庶女,为何会对一个从未与她接触的嫡长姐有这样的眼神。
李灿眼神躲闪了一下,她口中依旧愤懑道:“你一个嫡女,自然不会知道我们庶出的苦。”
“是我害
得你是庶出么?”李韫善好笑道。
她一步步走近李灿,风吹拂着她的斗篷,露出了握着剑的手。
“你敢杀我?!”李灿惊慌地大吼道。
李韫善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神情的变换,身后周祯轻声道:“李诚善在这里。”
她轻笑道:“我猜也是。”
“什么?哥哥不在这里,他从来不住在这里。”李灿连声否认。
李韫善最终停在了她面前,“那你在等谁来救你呢?”
李灿哑然,她在等谁呢。
郡监府是一座空府,人马要么跟着去了粟郡,要么在织景巷,还有一些,她知道那些人只听从李诚善的话。
“你虽然不敢回头,但眼神飘忽,一直在克制着往身后看的欲望,想来李诚善带着他仅剩的人,躲在了这里,所以你才期待,他还会出来救你。”
李韫善剥开了她的心思,李灿脸色苍白。
“那么,你说,你这位哥哥,会来救你,还是会躲在密室里,看着你们死呢?”
李韫善语气里带着好奇,但她心中早有答案,李诚善要是真的将李灿和萧姨娘的性命放在心上,就不会将郡监妹妹这个名头打响,闹得两郡人尽皆知。
这不就是将李灿作为出头鸟,吸引注意力,好方便他在背后做事么。
“不,不,他会救我的,我还有用,我手上还有……”李灿惊慌失措地念念有词着。
李韫善心中已经有数了。
她回头对上了周祯的视线,微微颔首。
她手中长剑出鞘
,抵在李灿的脖颈上,“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李灿想要躲开,被李韫善的剑步步紧逼,划下一道深深的痕迹,血液涌了出来。
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脖子,粘稠的红色血液沾了一手。
“印章不在我这里。”她果然是知道李韫善在找什么。
“我知道。”李韫善毫不意外。
“那你……”李灿不明白,她不就是为了印章和符牌来的吗?
李诚善确实想要放在她这里,但是方才已经拿走了,李韫善还能要什么……
“我要的,是李衡盛留给你的东西。”
李韫善握着剑的力气又重了几分,压得李灿直不起身来,萧姨娘眼泪落了满面,眼神慢慢坚定了起来。
“我去拿。”她松开了扶着李灿的手,第一次做了自己的决定。
“不行!”李灿顾不上脖子上的剑,拉住了萧姨娘的胳膊,“你疯了,没有了那件东西,李诚善还会管我们吗?!你还想活命吗?!”
“灿儿,若不是你执意要随着你哥哥来赵国,我早该离开了,我这一生,荒废在毫无意义的争战中,我已经受够了!今后,你认我也好,不认也罢,我意已决。”
萧姨娘毫不留念地转身进了屋子,没过一会儿,就拿着一个锦囊出来了。
那个锦囊味道浓郁,几乎是刚出了门,李韫善就闻到了。
那是,她曾经在长公主府中,闻到的味道。
传说中,西境用来通灵神明的香。
她本以为只是巫族所用,
没想到李衡盛会拿到,还交给了李灿。
李韫善对这香味异常敏感,她屏住了呼吸,周祯见她神情不对,上前拿过了锦囊,藏进了怀中。
被衣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