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何事。”陆阔显然不愿说真话。
简荨拧着眉,手下力道重了几分,按在陆阔的伤口上,他疼得直抽。
“轻点!轻点!”陆阔连声道。
“轻点?轻点你怎么会长记性?我竟然不知道凭你的功夫,还有人能伤你如此?你不说是吧,我回头告诉李韫善,让她好好问问你。”简荨怒容满面。
陆阔直冒冷汗,嘴上却没个数,“别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要告诉她嘛。”
原是鲜衣怒马的小公子,如今却是发丝凌乱,脸色惨白,全然看不出意气风发的模样。
简荨顿了一下,“我随口一说,你倒是真的怕她。”
她与陆阔交情并不深,不过是跟了同一个师父,更何况,陆阔是后来的,她本着师姐情照顾他,也是情理之中。
可李韫善却并不是无瑕山的人,陆阔反倒更怕她知道?
“哦,也不是,就是,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知道。”陆阔随口道。
简荨自然知道他在敷衍,也不去揭穿,他既不愿说,那便算了。
简荨给他包扎好伤口,千叮咛万嘱咐,“伤口养好前,不准离开灵丹殿了。”
“好,好,好。”陆阔满口答应。
简荨看着他那副浑不吝的模样,还是去门口嘱咐守着的飞鸾军,万万不可以放陆阔出去。
回殿内的时候,陆阔已经和李启聊上了。
李启没见过陆阔,很是新奇,他从未见过像陆阔这般矛盾的人。
那是一种出世与入世的碰撞。
他
像是个富家子弟,染着红尘滚滚,眼底却是超脱世俗的平静,看什么都像是波澜不惊的俯视。
李启直勾勾地盯着他,突然就出了神。
陆阔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李启却是像灵魂出窍了一般,毫无反应。
“他怎么了?!”陆阔惊慌地望向简荨,“给我问坏了?”
“哦,没事,就是习惯性地发呆,过一阵就好了。”简荨见怪不怪道。
李启果然回了神,他连忙摆手对陆阔道:“抱歉,我就是时不时会出个神。”
陆阔无言,这是什么奇怪的习惯。
他再看向李启的眼睛时,却敏锐地发现李启看他的眼神变了。
悲悯,心疼,还有一种惋惜。
陆阔不自在起来,他不明白李启怎么了,但这种眼神他太熟悉了,那是江家抄家后,他在人群中常常看见的眼神。
“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休息了。”陆阔起身道。
“哦哦,你赶紧回去吧。”李启自以为掩饰得很好,殊不知被人洞悉得彻底。
“你也赶紧走,我还要炼药!”简荨直接将他踹出了殿门。
……
李韫善睡着了,她下巴抵在周祯的肩膀上,呼吸打在他的脖颈处,惹得周祯泛起一身的痒。
他不敢乱动,李韫善睡眠浅,他怕一动又把她闹醒了,便就这么撑着她。
直到承影过来送粥,才将人轻轻拍醒。
她今天还未吃什么,就这么睡下去,身子亏空了,反倒不利于养病。
李韫善被叫醒时眼神迷糊,神志不
清地蹭了两下周祯的脖颈,周祯脊背一下僵硬了几分,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小腹直直窜了上来。
他轻咳两声,将李韫善扶起,靠在床头,自己端过了一碗甜粥来。
“喝些再睡。”周祯将甜粥吹凉,送到她嘴边,李韫善乖乖地咽了下去。
承影看着两人相依的模样,更是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她将另一碗粥也放在几案上,便退了出去。
暮蝉候在门口,见她出来,连忙上前。
“承影姑娘,陛下可还好,摄政王如何了?”
“好着呢,陛下在喂小姐喝粥呢。”承影笑得开心,露出两颗可爱的小梨涡来。
暮蝉见她笑了,不由自主地跟着她乐,“那便好。”
“你笑什么?”承影见他笑得比自己还开心,有些奇怪,“旁人都担心陛下凡事都听小姐的,你不怕么?”
“不怕,陛下做何事,都有他的理由。”他微微停顿,又抿唇笑,“你笑得让我想笑。”
承影柳眉倒竖,“你是说我好笑?”
“不是,不是。”暮蝉连连摆手,“你笑得好看。”
承影没成想他是在夸自己,微微羞红了脸,垂下了头。
“承影,你不去煎药么。”夜临不知从哪棵树上跳下来。
“是是,我得去煎药了,暮蝉你看在这儿吧。”承影着急忙慌地往小厨房跑去。
夜临跟了上去,“我随你一道去。”
他回首和站在殿门口的暮蝉对上了眼,方才还笑意盈盈的暮蝉已经放下了嘴角,平
静地看了眼夜临。
……
长公主府,密园内。
“贱人!是不是你,怂恿本宫的女儿去下那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