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城门校尉是范辛山,他说咱们没有圣旨,不能关城门。”
江海顶着日头,气喘吁吁的前来禀告。
纳兰宿翻身上马,他蹙着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那本侯就去城门守着。”
已经巳时,城门开了两个时辰了,城中转了个遍,没见一点她影子,纳兰宿心里越来越烦躁。
熬了一夜,脑袋有些疼,他捶了一下脑袋,害怕错过苏宁,不敢耽误的策马向城门奔去。
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这一凝望,便是两天。
麦冬与小奺跟着木头出了城门,张望一番,看到栈道旁沧桑的两人,三人快步过去。
“侯爷。”木头抱拳上前,“太子殿下差人去府里了,叫您去宗正寺。”
纳兰宿双眼通红,胡茬已经冒了出来,凹陷的眼窝颤了颤。
木头看向江海,寻求帮助。
江海担忧上前,“侯爷,已经两天了,要不您休息一下,这里属下看着。”
纳兰宿不为所动,一双眼睛仍旧紧锁人群。
“铁人也不能这么熬。”江海叹息一声,其他三人忙附和。
“去拿这两天出城的名单。”纳兰宿冷静吩咐,一定是他遗漏了,看花眼了,说不定她出城去了,他错过了。
江海面露难色,“可守城将军是范辛山,一向与咱们不对付,他肯给我们吗?”
纳兰宿眉宇间满是烦躁,耍赖一般道,“本侯不管,你想办法弄来。”
江海认命的叹息一声,“那属下去找范将军‘借借’?”
小奺与麦冬跟着木头站到了一旁,碍于纳兰宿冷到极点的气息,她们是能多远就站的多远。
却也不敢耽误的看着出城的人群。
麦冬懊恼道,“小奺,你说夫人能去哪里?”
小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来往的人,“我也不知,只是公主做事,自然有公主的想法。”
旁边只身战立的纳兰宿,闻言眸子一沉,悲凉慢慢浮现。
“侯爷,侯爷?”江海喊了好几声。
纳兰宿望着人群失了神。
“侯爷,要不您还是去休息吧。”江海从担忧慢慢变成心疼。
侯爷在战场上虽然也会遇到难题,可从来都是尽在掌握的神情。
还是第一次,见侯爷如此不知所措。
他将名册地递上,多嘴嘱托道,“侯爷找夫人,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为先。”
纳兰宿伸手接过名册,他的双手已经僵直,抬起间,充斥着一抹无力。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执着的想找到苏宁。
他就是很想找到她,他很想问问她,为何要逃。
若她没有离开京城,这两天为了找她,京城动静这么大,她不可能不知道,那又是为了哪般要躲着他?
他的心里一钝一钝的疼。
有心躲一个人时,是无论怎样都找不到的。
她故意躲着他,他便越想找到她。
那句喜欢犹在耳畔。
她明明说的那般好。
纵使心中早有答案,他还是要听她亲口说出。
等她说出讨厌……
他就杀了她。
木头走到江海身边,满面愁容的禀告,“大人,太子殿下的人,还在府里等着。”
江海想了想,“侯爷,属下安排几个机灵的来这里看着吧?宫里那边……”
纳兰宿将名册一字不落的看过,抬起通红的双眼。
江海见状乘胜追击,“还有小奺姑娘她们也留在这里,夫人看到小奺,说不定会心软。”
纳兰宿又将名册过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
他吐出一口浊气,“差人将这边守好了,一有风吹草动,立刻禀告,尤其是女扮男装,或者不太正常的老人。”
他翻身上马,江海吩咐了木头后,立马跟上。
两人策马疾驰,奔向城内。
范辛山见到两个不盘查就闯进来的人,扛着大刀怒呵,“什么人,站住!”
他身边的一个士兵,看着两个骑马的背影,捏了一把汗道,“将军,那人好像是侯爷。”
范辛山的胡子登时向上飞起,“猴爷?狗爷也不行,过两天太子殿下就要巡城祭祖,事关重大,这几天进出城都要严加盘查。”
“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的?本将军怎么没看见?”
看他眯了眼眸,小士兵打了个哆嗦,“两天前,您上茅厕那会,他们就出去了。”
范辛山胡子一吹,“管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快给本将军追啊,押过来盘查。”
他踹了一脚旁边的小士兵。
小兵嘟囔了一句,“那可是侯爷……”
江海听见后边的吵闹,回头看了一眼,“侯爷,那名册您看完了,就让属下尽快给范将军‘送’回去吧。”
这个送,肯定不是光明正大的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