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宿闻言笑得更加肆意,拉着苏宁得手紧了紧。
两人依偎着离去,灯笼拉长了他们的身影,留下一地斑驳。
……
宫里人散尽后,皇帝一身便服,站在一座紧紧关闭的宫殿面前,烈酒使他满面潮红。
萧显持一盏做工精细的刻花宫灯,躬身站在他身后,“陛下,更深露重,您要是想看娘娘,奴婢去通传一声。”
他声音清清淡淡,很治愈。
皇帝叹一口气,“不用了。”
他抬头看着面前宫殿的牌匾——长忆殿。
长相思兮长相忆。
可有人始终不明白他的心意,不愿意原谅他。
皇帝又如何,皇帝也有年少情爱,也有不为人知过往密辛。
“朕老了。”他呼出浓浓的酒气,“可惜,朕子嗣凋零,只有太子一个孩子。”
萧显始终与他保持一步距离,“太子殿下一人足以撑起国运,太子殿下这几天一直待在宗正寺,连今日也没回来。”
“逸儿辛苦了。”皇帝面露同情,“明日,让宿儿去给他帮忙。”
“诺。”萧显应下,随后不解的问,“陛下,伤青灵郡主的明明是东祈人,为何……?”
皇帝叹了一口气,笑道,“这情啊爱啊的,你又不懂。”
萧显含笑,“奴婢愚笨。”
皇帝随即没什么感情的说,“去长乐殿吧。”
萧显眸子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皇帝有情,却不多。
——
宫宴结束,苏宁该做任务了。
888将“参加纳兰东浦生辰”的任务发布的那么早。
必然有它的道理。
她坐在马车上,看着阖目小憩的纳兰宿。
他与纳兰老将军不和,他从参军后,就没回过将军府。
要他带她去参加生辰宴,估计比登天还难。
苏宁心里不停的琢磨,该怎么和他提起此事。
“好了,到家了。”马车已经停下,纳兰宿起身,走出了车舆。
苏宁跟着走下马车,往茗湘院走去。
仍在暗忖,该想什么办法忽悠……
不是,和他商量。
走到了后院,苏宁发现纳兰宿还跟着,她好奇的问,“侯爷,你去哪里呀?”
纳兰宿闻言眸子一暗。
他们是夫妻,他还不能入她的院子了?
目光落到她清澈的眸子里。
那双眼睛是清澈,却过于清澈,他看不到一丝情感。
他有心逗她,便不会放弃,邪肆的勾了勾唇,靠近她一步,声音低沉隐诱,“今夜夫人侍寝?”
苏宁抬头看了看天,想假装没听到,蒙混过去。
纳兰宿见状,眼尾微垂,越过她径直跨进了茗湘院。
“参见侯爷,夫人。”
小茴在守夜等苏宁,一看见两人进来,她忙迎了上来。
行过礼后,看纳兰宿往苏宁的卧房走,她小跑着提前给他们打开了门。
纳兰宿率先踏了进去,苏宁慢吞吞的挪进来,看着候在门口的小茴,嘴皮子动了动。
小茴啊,你倒是有眼色。
纳兰宿扫视一圈,苏宁把案几搬出去了,这屋子里,一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他便行至床边,端坐到了床上。
他扫了一眼小茴,吩咐道,“你退下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诺。”小茴躬身退了出去。
苏宁心里一紧,随之一步跳了出去。
床上的人脸色一黑,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她,手臂一捞,抱着她的腰便把她抓进了房内。
“砰”的一声,纳兰宿紧紧合上了门,整个动作,只用了一瞬。
小茴回头看了一眼房里的动静,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随即摇了摇头,钻进了东厢房。
“你你你,你干什么?”苏宁被纳兰宿扔到了床上,看着面前放大的俊颜,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慌乱的眼神,映在一双戏谑的眸子里,纳兰宿头又低了一寸,呼出的热气直接扑在苏宁脸上,“你在害怕什么?”
苏宁双臂挡在胸前防备着他,“你别乱来,今天白天和你说的话,你难道忘了吗?”
纳兰宿如星般的眸子闪了闪,看苏宁真的害怕,决定不逗她了。
他故作失望道,“本侯在你心里竟是这种人吗?本侯只是累了,想睡觉,不然你以为要干什么?就算干什么,你能吗?”
苏宁一怔,捕捉到了他眼底的笑意。
她顿时恼羞成怒,使劲推了他一把,“你故意的?”
同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想多了,大反派还是有底线的。
她这一推也没有多大用,纳兰宿仍趴在她身上,只不过,感受到她的力道,他收起玩味,一个翻身,站了起来。